一般来说,饭店沾了‘私房菜’三字,那就注定跟‘经济实惠’无缘。
私房菜并不像其字面意义上那般解释做私人的菜、私家的菜。而是官府菜、宫廷菜的一种延伸。
早些年,皇城根下的帝都从来不缺达官贵人、土族豪门,当年这些高官巨贾们“家蓄美厨、竟比成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因此催生了一大批极具特色的名菜。
如今,旧时的繁华已然不在,只剩下那传说中的“私房菜”,还散落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它们或以就餐环境取胜,或以菜品奇绝称雄。但不管如何,细节处都在悄悄彰显着它们昔日的精彩。
谭家菜、厉家菜、程府宴、和木、深红、山海楼、麒麟阁都是其中翘楚。
···
万事兴旺即为和,柴米油盐即为睦,往和美之地享私宅之宴,此为和木。
和木·私厨位于海甸区北土城西路。距离裴幼清上学的北电只有数里之遥,若是她在京,倒是方便的紧。
和距离帝都电视台到有些远,足有十公里之多。
急赶慢赶,等到达目的地时,天空之上已然有大半轮圆月悬挂。
这是一条深深的小巷,是帝都胡同再普通不过的一条。和木·私厨便在这胡同深处。
借着月色以及门口两只灯笼发出的光亮,可以看到青砖墙上挂着一块明黄色木牌,上书两字。
下表:[te]
推开暗红色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路边的花草柔化了空间的线条。
左侧小院里的原生态的国风气息扑面而来——高高的横梁上挂着帷幔,所有的家具都是原木风格,是有棱有角的沉厚。
环境不错,缺点就是有些小。
心中有事的赵守时哪敢耽搁,快步跑进正厅,等他把手刚放在门把手上,铁制品传来的冰凉让他一颤。
蓦然醒悟过来,咱即将要见的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对方直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自己该如何应对?
这一瞬,思绪万千。
想得越多,心中的忧虑便越重,既然控制不了思绪,那就选择面对。
轻轻一推门,看到屋内的桌上只有两人的身影。
没有外人在,倒也蛮不错的。
尤其是桌上已经摆了两道菜,这让赵守时放心不少。
要是普通朋友聚会,大家等人齐了再点菜,那也正常。
韩君是主客,老裴是主宾,赵守时充其量算是个副陪。
要是因为副陪迟到,却让主宾干等,那任谁都要生气。
更别说让未来泰山等准女婿到了才能开宴,那绝壁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锦标赛冠军得主才能干出来的。
韩君还是很靠谱的,算是没给赵某人挖坑。
要不然赵守时绝壁转身就走,饭可以不吃,但这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要不然会把白菜要回去的。
门开大半,赵守时迈步进了屋,直接双手合十赔不是:“对不住,实在对不住。电视台录节目,规定不能带手机。”
“整些虚头巴脑的,赶紧过来。”
话音未落,韩君把手摆向身旁的裴矩,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渝都来的裴总,家里是做白酒生意的。是我的合作伙伴”
然后,韩君又向裴矩介绍赵守时:“裴总,这位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位在电视台工作的小兄弟,赵守时,要是觉得他的名字不好记,你就想着。他要敢惹你生气,你就收拾他。”
韩君暗中打趣了两人的关系,但终究还是没有说透。那是人家的家事,跟咱没关系。
所以,目前的他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矩与赵守时见过一面,但也仅限于这一面,双方之间的了解都是通过裴幼清的转述,并没有直接对话。
而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有了韩君的开场,赵守时走上前来,略显拘谨的打招呼:“裴叔叔您好,我就是赵守时,您叫我小赵就行。”
赵守时听裴幼清描述过上一次见面时的过程。他又不傻,肯定知道自己跟裴幼清的关系早就暴露。
但人家假意未察觉,咱也不能作死的去戳人家的忌讳。
别说同居、谈恋爱这事,连合租这种稍显柔和的方式都是不敢提。
裴矩早就知道赵守时回来的消息。自认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现在赵守时的态度很谦虚,言语也透着真挚。但裴矩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就像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
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要不然指定有人要恼。
心中暗叹的裴矩伸处手来,喜形不显于色的说道:“刚才韩总就说有个朋友要来,我还好奇是谁呢,没想到是你。我看过你主持的好声音,还不错。你阿姨期期不落。”
这话听着没问题,但里面藏着话呢。不提明显更亲近的裴幼清,却提略生疏的韩君。
这说明人家目前明面上承认赵守时是韩君的朋友。至于主线裴幼清方面嘛,暂且搁置。
不过,人家夸了一句,还点睛的说了‘阿姨’,至少表明态度不是拒绝性质的抵触。
消息偏利好,要是再加加火,说不定能拉一波大盘走势。
赵守时谦逊的回道:“您过奖了。也感谢阿姨喜欢我的节目。我是个小辈,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希望您跟阿姨对我多提意见,也有助于我的进步。”
啥叫进步啊。赵守时没说,裴矩自然不会主动去问。
“行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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