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痛从秦刻的心口蔓延,他还未释放,只缓缓退出,并收回信息素,陆心愉仿佛也有所察觉,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别过头,闭着眼一言不发。
可立刻,陆心愉转过头,拉住秦刻的袖口,红着眼睛哑声说,“别走。”
那一眼,让秦刻的心里软的不行,方才刚刚构建的城墙崩然倒塌。
“不走。”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他复又进入陆心愉,陆心愉将小臂抬起挡在眼前,秦刻知道,那之后一定是一双流着泪的眼。
“学长,我喜欢你。”
秦刻再也控制不住,理智崩塌,愈加大力气耸动腰臀,掐紧腰肢,大力肏干陆心愉,只小心翼翼地躲开生殖腔。
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最终标记陆心愉。
仿佛敏锐地察觉到秦刻的变化,陆心愉带着哭腔一再重复表白,好像担心面前的人随时会抽身离去。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秦刻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告白,明明是欣喜的、情不自禁的,却带着陈年的酸涩之情。
他珍而又重地与陆心愉十指相扣,指尖根部紧紧相嵌;矛盾的情绪一再在胸膛相争碰撞,激烈的情感撕扯吞噬着他的心,理智却一再顽抗。
陆心愉哭着念完那首诗的结尾——
甜蜜的作为,有何价值…如果你,不亲吻我……
*出自雪莱《爱的哲理》
第22章
两人在家里闹得始终过了些,信息素之前冲得到处都是,陆心愉牵着秦刻下楼时看见父亲的脸色铁青铁青的。
回到家,秦刻久违地把自己锁在了书房。
他从冰酒柜中取了一支干白,是有一年他从西班牙出差带回来给许季庭的酒;许季庭则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收。
浅色酒液被缓缓倒入高脚水晶杯,秦刻端起杯盏晃荡,以瞬时针的方向旋转酒杯,液体顺着杯壁激荡碰撞,落下了一滴滴酒泪挂杯。
冰酒入喉,秦刻打开书房里的暗门,馥郁的月季香味瞬间包裹住他,沙发边的摆台放着许季庭的照片,是一片春色中的惊艳回眸。
秦刻陷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月季香味和血液中的酒精若有似无地挑拨着他的神经。
恍惚间,透过酒杯和月季,他仿佛又看见五年前的那条昏暗的巷子——
“别跑!”
“看你往哪里逃!”
22岁的秦刻跌跌撞撞地拖着半瘸的腿在巷子竭尽所能地狂奔,浑身上下都是被围殴的红肿和挫伤,他尝试往大路上寻求帮助,却没想到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迷了路,越逃越是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
身后大约有五六个拿着刀的混混追着他。
当时的秦刻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威胁,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是一个头脑体能兼备的,
从小受尽褒奖和称赞;那一年他临近毕业,大四的学业很轻松,周围的同学都忙着找工作,只有他早已拟定去秦氏轮岗,不需要再找工作。
手里有一些闲钱,他在校门口盘下一家咖啡厅,通过产品开发以及不同形式的营销渠道,同时开通o2o点到点的送餐服务,竟在两个月时间内,抢走了学校周围所有奶茶店和咖啡厅的生意。
那时的秦刻意气校教授交的经济学原理,让他懂得什么是市场经济,什么是垄断,却没有人交过他隐藏在社会另一面的灰色地带。家里对他的小投资也随之任之,说到底不过是练手的小生意罢了。
街边的混混一出现,他便打110报警;附近的商户有意无意地使绊子,他也自以为是地摆平。直到那天他从店里出来,发现自己被几个看上去显然不好惹的人跟踪,没等秦刻拨出求救的电话,一阵推搡和拳打脚踢便扑面而来。
秦刻有一身的腱子肉,也学过一些基本的防身手段,然而还是不敌同样一群且精于干架的黑道流氓。
肋骨可能断了几根,左腿被带着钉子的木棒砸到失去知觉,秦刻咬着牙尽量反击保护自己,原本以为最多便是生生受一顿打,没想他被踩在脚底,骄傲的脸抵在泥泞的街道,一个看上去染着金发扣着唇环、被称作辉哥的流氓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狞笑着说要断他一根手指。
“给爷好好看着,我管你是谁,管你多能赚钱,不守规矩就得这样;你现在给我再多钱也没用,咱们在道上混的,讲的是规矩,没事啊,就小指,兴许一会还能接上呢?”
秦刻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挣脱,拖着渐渐恢复知觉痛到彻骨的左腿疯狂逃奔,头顶也挨了一击,额头上的血涓涓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
当时他的脑子里没有悔恨,没有害怕,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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