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气宣布病人死亡,汇报了死亡时间。
“家属请节哀顺变,好好保重。”
薛之澜擦着泪水,也许是年纪偏大,也许是他在医院工作多年,见惯了无数的生生死死,比其他人要镇定许多。
他低声告诉儿子,“我去叫殡仪车,你得赶紧叫两个小舅子过来。最后一面见不着,至少得让他们见一见。”
薛桓点点头,转身打电话去了。
郑小异哭得不能自已,不停拉拽着郑三远的手。
“爸!爸!你醒醒!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别吓我!别骗我!求求你了!你起来!我们回家!现在就回!小越他还没能喊你‘外公’!你最疼他了!不不不!你醒醒啊!”
朱阿春泪流满面,一动不动。
薛凌也是哭得伤心欲绝,顾不得其他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前天仍一块儿喝茶聊天的好伙伴突然就这么离世了!
程天源搀扶她坐下,转身打了电话给家里头。
半个小时后,郑大同跑来了,满脸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他愣住了,瞪着眼前毫无生气的父亲,眼睛无聚焦,不住摇头又摇头。
“不……不……”
郑小异呜呜哭着,嘴里不停念叨着“爸”,神色憔悴惨然。
“爸在半个小时前去世了……心肌梗塞,抢救不了。”
郑大同突然喘着大气,粗声:“不是!这不是真的!没有!爸他昨天还好好的!昨晚他还打电话骂我!他只是跟我生气!他没说他要死!没有!没有!没有!”
郑小异嚎嚎大哭,再度趴在老父亲的身上,不住摇晃。
“爸!你没有死——对不对?!错的!都是错的!不是真的!”
薛桓红着眼睛,将她拉扯起来,用力勒在怀里,低声劝:“别这样……别这样。”
郑小异靠在他的肩窝上,呜呜大哭。
郑大同“噗通!”一声,跪在病床前,泪流满面。
薛爸爸也匆匆赶来了,他是坐车过来的,浑身发颤,腿脚发软,脑袋乱昏昏。
程天源在电话里叮嘱他不能开车,务必坐出租车过来。
他胡乱点头,然后神色匆匆给薛妈妈说了一声,转身就冲出了家门。
直到司机跟他说中心医院到了,让他下车,他浑浑噩噩进了大门,走进急症室,循着哭声来到病房宫门口,然后站着,许久也迈不开步伐。
程天源瞧见他,忙凑了过来。
“爸,您别太伤心。医生说……郑叔是心脏出了问题,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殡仪馆的车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打算先送他的遗体去殡仪馆,准备做丧事。”
薛爸爸脸色煞白,吞了吞口水,眼睛里满是泪水。
“……你们安排。他在哪儿?我……要看一看。”
他踏步进来,愣愣打量早已没了声息的郑三远。
“老郑,我……我来了。您怎么不说一声,就这样不辞而别。老哥俩这么多年了,你什么事都跟我商量,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你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这是要吓坏老哥啊……”
程天源搀扶住他的胳膊,低声:“郑叔说,他下辈子再找你下棋。”
薛爸爸眼角的泪水滴答往下掉,缓慢点头:“好……老郑啊,我摆好棋盘,拾掇好棋子……等着你。”
程天源撇开脸去,不敢再听下去。
郑大同一直跪在病床前,一动不动。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了,准备要运走遗体。
郑大同突然发狂般跳起来,大声:“别动!不许碰我爸!不要!滚开!”
工作人员见他如此激动,见怪不怪,只是退了开去,对薛之澜和程天源打了打眼色。
程天源和薛桓忙拉住郑大同,安抚:“这是要送去殡仪馆。”
“不……不!”郑大同嚎嚎大哭:“爸!你听我解释!你不能死!我后悔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道歉!对不起!爸!你听到没有?!我对不起!我混账!我辜负你的信赖!你不要不动!你打我!你骂我啊!爸!爸!爸!我错了!”
薛桓将他压住,粗声:“大同!你冷静点儿!爸走了!他听不到了!”
郑大同“啊啊啊!”大哭,嘶声裂肺:“我错了!爸!我混账!啊啊啊!”
程天源红着眼睛,冷哼:“大同!你冷静一些!郑叔的丧事还要你这个长子来主持!你是家里的老大,你有责任!你懂不懂?!”
郑大同歪倒下去,瘫在程天源的身上。
“我……爸……爸!”
薛之澜指挥工人动手,很快将遗体送上车。
程天源开车载着他们跟在后方。
薛凌拉着朱阿春,将她塞进车后座,又招手喊来小异,让她陪着坐在后方,随后自己开车跟在大后方。
车子开得很慢,薛凌一边抽泣,一边缓慢开着车。
郑小异和朱阿春都各自伤心,没一个人开口,车里安静得很。
薛凌没心情安慰太多,只道:“接下来得准备丧事,你们是家属,都得振作起来。”
郑小异擦着泪水,看向朱阿春,低问:“春姨,我哥……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朱阿春微愣,转而摇头低喃:“小异,他知错了就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爸他很爱这个家庭,你们三人和睦相处,好好过日子,他才会安心。”
说到此处,她眼中的泪水再次掉落。
“你爸……他心里也是舍不得我们的……”
郑小异吸了吸鼻子,没再开口问,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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