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问:“最后怎么着?她想通了吗?”
“我劝还是劝了,但具体能不能想通,还得靠她自己。”薛凌耸耸肩:“老外老公虽然好,可家庭观和消费观自然没法跟同一种文化孕育出来的那么接近。她哭哭啼啼的,说还不如不结婚,当初一直保持恋爱关系,至少比现在好。”
程天源笑了,道:“现在电视上总流行一句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是不是这么想了?”
“是吧。”薛凌哭笑不得:“经营一场婚姻比谈恋爱复杂得太多,牵扯得更多,难得太多。不过,没有婚姻的爱情该走向哪儿?归宿在哪儿?他们想过没有?婚姻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他们只是享受爱情的美好,不想承担责任,所以逃避责任。怎么不回念想想,婚姻代表着责任,也带着法律上的保障?两人的财产房产种种,在婚姻里能得到保障,在恋爱关系上可能吗?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对吧?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有多少?”
“是。”程天源附和点点头。
薛凌眨巴眼睛调皮笑了,道:“咱们观念相同,想法一致,所以才能一直相处融洽。”
他宠溺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再吃点儿肉,别总吃素菜。”
薛凌娇嗔:“人家怕变胖啦!”
程天源笑了,温柔道:“你不管多胖,我都不会嫌弃你。”
薛凌摇头嘟嘴:“可我会嫌弃。”
只要一想到胖乎乎,浑身上下都是肉的自己,她立刻就反胃恶心吃不下。
她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啊啊啊!
程天源轻捏她的腰,低声:“不会,还是一样细。”
平常家里老人孩子多,两人的私密空间只能在房间里。
现在老人孩子都不在家,两人也没顾忌太多。
于是,薛凌干脆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懒洋洋撒娇:“想要我吃肉,就得喂我。”
程天源宠溺低笑,道:“行,但你得多吃几片。”
屋里灯光明亮,温馨而温暖。
……
斜对面的套房里,刚进门的薛之澜冻得鼻子红红的,搓了搓手,关上门脱下外套。
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薛衡和薛桓抬头,不约而同喊:“爸!”
薛之澜淡淡“嗯”一声,将外套挂号,脱下靴子。
陈氏从厨房里探头,温柔问:“老薛,你吃了吧?”
“吃了。”薛之澜往墙上的钟瞄一眼,道:“都快八点半了。最近天冷,饭堂都是五点就开始供饭菜。”
陈氏打了一盆热乎乎的水,道:“洗手泡泡脚吧。”
薛之澜接过,温声:“我来就好,你歇一会儿。碗洗好了吗?”
“都好了。”陈氏解释:“刚才我是在里头煮开水,客厅的保温壶空了。”
薛之澜点点头,坐在最边角的沙发上泡脚。
“阿桓,有没有打个电话给伯父和伯母问一下小越?”
薛桓微愣,转而摇头:“没有。”
作为爷爷的薛之澜瞪了儿子一眼,反问:“小越是你的儿子吗?他一出门十几二十天,你这个做爸爸的完全不管不顾!”
薛桓缩了缩脑袋,低声:“爸,我刚刚才回来……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实在顾不了。伯父他们一般都早睡早起,我明天中午去打。”
薛之澜鼻尖轻哼,道:“梧哥和嫂子将小越带得那么好,不管去到哪儿,都给咱们打个电话报平安,然后还将酒店房间的电话报给咱们。你有了号码,却不知道要挂个电话问一声!”
“我知道了。”薛桓点点头。
薛之澜睨向大儿子,见他一脸的郁闷,忍不住问:“阿衡,你又咋了?怎么没将小涵抱过来?”
“应该是睡了吧。”薛衡闷闷答:“她白天吃了睡,睡了吃。上半夜一般都是睡的,下半夜才会醒。”
一旁的陈氏温声解释:“孩子头几个月里头,一般都是没什么规律。她还没法判断夜晚白天,作息可能有些乱,等日子长了,慢慢帮她调整一下,很快就如常了。”
薛衡苦笑:“真受不了这个熬夜家伙……昨晚两点多就一直醒,早上七点才睡着。”
薛之澜眉头微蹙,眯眼想起什么。
“你刚出生那会儿,日夜颠倒了足足大半年,我和你妈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带你。你可能是怕黑暗,一入夜就不能离手,一放下就哭。我和你妈轮流抱你,一人睡三四个小时,直到天亮。天气热的时候,抱得彼此满头大汗。天气冷的时候,冻得腿脚都僵硬,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走,还不敢走太大声,怕吵醒你妈。也许是你女儿遗传了你吧。”
薛衡微愣,眼里掠过一抹感动的泪光。
“……我们还好,现在有保姆帮忙带。”
薛之澜鼻尖轻哼:“所以就不要抱怨,孩子还小,不懂什么。做父母的,都要尽心尽力去照应。这是你们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
“唉……”薛衡长长叹气。
也许是受了哥哥的影响,薛桓也是长长叹了一声。
陈氏倒水泡茶,忍不住笑了。
“这是怎么了?来我们这里唉声叹气?一个个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薛桓苦笑:“妈,以前总说成家立业。我觉得吧,我算是一个先立业再成家的人了。可我觉得似乎——还是不怎么好。我实在想不通人家那种成家再立业的人该怎么过日子。”
“人家也照样过。”陈氏叹气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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