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悠被吓了一大跳,心跳有些不正常,轻拍胸口喘气连连回到座位上。
程焕然侧目看她,挑眉问:“怎么了?”
“……没事。”
山悠羞涩笑了,解释:“不小心被吓了一跳。
我刚去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那个——那个跟扬扬坐一块儿的少年。”
程焕然“哦?”
一声,解释:“他叫小虎子,本名叫万铭。
他最近来帝都参加电竞比赛,住在我们家。
我听我爸说,他暂时会住在我们家。”
“哦。”
山悠没什么兴趣,转而又兴趣勃勃聊起了话剧。
程焕然却兴趣缺缺,一边吃着,一边敷衍跟她聊着。
另一侧的薛爸爸耳朵不灵光,听不到山悠的低声细语,凑过来问:”然啊,这几样点心做得蛮不错的。
你在学校没这个能吃吧?
多吃点儿!”
“谢谢外公!”
程焕然微笑道:“学校里肯定没这个,不是菜就是肉,还有一些冒充肉的菜,味道哪里比得上家里的。
上周我没回家,最想念家里软踏踏的床和香喷喷的饭菜。”
“哈哈!”
薛爸爸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那就多吃点儿。
学校里的学习做得完就赶紧回家,别连周末都不回来,你奶奶和外婆可想你得紧!”
程焕然好笑问:“那您呢?
您不想我啊?”
“想!当然想!”
薛爸爸笑呵呵道:“扬扬也大半个月没回家了,好几次都想去训练场找他,到了门口却不敢进去,怕打扰他训练。”
程焕然心里暗暗感动,温声:“外公,明天我们要去看话剧,你也一块儿去吧。”
“话剧?”
薛爸爸一听就摇头:“那些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不适合我们看。
我和你外婆都是粗人,那种艺术类的东西一看就只会打瞌睡。”
“那多好!”
程焕然调侃:“还能治疗失眠呢!”
薛爸爸哈哈笑了,罢手:“我和你叔公他们都去老年人大学报名了,现在我们的节目非常多,大伙儿学跳舞学下棋学书画,玩意多,要求低,大家不求成绩,玩得开心就成。”
“挺好的!”
程焕然道:“上次外婆和奶奶告诉我的时候,我是举双手赞成!真的很好!”
他们几个都长大了,各自忙着读书学习。
爸妈工作忙,三个老人不能整天待在家里看电视或不顾劳累拾掇后花园。
他们也需要朋友,也需要同伴。
社区的老年人大学非常适合他们去,一周三五节课,不多不怕累着,没学习的压力,却能体会学习的乐趣,再好不过。
“我们也觉得好。”
薛爸爸兴奋解释:“我还认识了一个老棋友,下棋非常厉害!原来她以前曾是帝都象棋协会的会长,甚至还得过国际大奖呢!”
“哇!”
程焕然附和:“这么厉害啊!”
薛爸爸点点头:“我每次去都找她下棋,她负责教我们几个学生。
不过我的水平比不得你之澜叔公,她比较喜欢你叔公。
我还打算有空带小欣过去,互相切磋增强战术。”
“好啊!”
程焕然吃着甜汤,微笑帮老人勺了小半碗,“外公,你尝尝看,甜而不腻,又有粘稠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口感。”
薛爸爸应声吃了一小口,低笑:“蛮好的蛮好的。
这新来的点心师傅手艺真不错,一吃就知道是行家。”
程焕然侧过身——却发现山悠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
不仅她不在,隔壁的陈水玉也消失了,只剩山越还在跟自家老爸又是喝又是聊。
甜品已经是最后一道菜,他想着山悠和她妈妈应该是吃饱回屋去了,将勺子搁下,跟一旁的外公接着聊。
不料走廊另一侧的房间里,山悠正坐在床沿上掉眼泪。
陈水玉无措站在一旁,担忧紧张问:“悠儿啊,你这是咋了?
突然就哭了?”
山悠垂着脑袋不开口。
陈水玉狐疑问:“是不是谁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你快告诉妈妈,不然我会担心的。”
山悠看着自己的手指,嘴唇嚅动两下。
“……我……不关其他人的事,是我自个不好。”
陈水玉知晓她现在的情绪仍异常敏感,暗自叹了一口气,温声:“你忘了医生的话了?
别往心里头去,任何事都可以说出来跟爸妈分享,除非是你心里头的小秘密。”
山悠闷声低低:“这确实是我心头的小秘密。”
陈水玉轻抚她的柔软发丝,低问:“宝贝,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了?
没事,如果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你爸陪你去租小公寓——” “不是。”
山悠摇头:“这儿很好,我很喜欢。”
陈水玉想不甚明白,不过医生提醒过很多遍,说她的情况仍在敏感期,尤其是情感上的表现会比较特殊,情绪化的情况也会很多,让他们小心照顾她的情绪,不必太钻牛角尖。
“你喜欢就好,有空多跟哥哥弟弟妹妹一块儿玩。
你小时候常跟他们一块儿玩耍,还曾跟扬扬睡一个小床呢!”
山悠微窘,脸色染上一抹红晕。
“妈……你说然然哥……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儿?”
陈水玉愣了一下,脱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然然那孩子那么优秀,肯定不缺女孩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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