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毁了他,最好乖一点。”
似乎是知道池芫想做什么,李长胜故作温柔宠溺地低头,轻轻抵着池芫的耳廓,说出来的话,却阴险又冷酷。
池芫咬着后牙槽,手捏着沈昭慕送的那柄扇子,不自觉用了点力气。
他奶奶的,好久没被人这么威胁过了,真的好想揍死这个恶心猥琐的sè_mó!
占便宜不说,还耍心机让她家书呆子误会她,愣是来了个狗血修罗场现场。
沈昭慕深深看了一眼池芫,随后,朝二人一拱手,“在下不知将军为何让人带在下前来,池姑娘的好意相助,在下铭记于心,至于欠池姑娘的那些钱……在下尽快还上。天色太晚,在下便不叨扰了。”
说完,他转身,乘着一袭夜风,清瘦的身影看起来多了几分孤寂清绝。
毫不留恋地离开。
池芫唇上一痛,原是自己太用力,将唇给咬破了。
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她抿了抿唇,目光晃动两下,便恢复了一副调笑的模样。
伸手,掰开了李长胜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真是精彩,想不到李将军居然这么热心肠,还帮一个穷书生看清我真面目呢。”
她走到桌子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仰脖,一口饮尽。
面上一点事也没有,笑得很是娇柔。
只是仔细听,未尝没有几分讽刺在其中。
池芫怒了。
是的,李长胜这么搞一出,本就很难的攻略,瞬间被拉升到了ssr级别!
书呆子好不容易才对她打开些心房,却因为李长胜今晚这一出,她先前的努力都土崩瓦解。
她更担心的是,沈昭慕的身体状况。
大病未愈,就这么刺激一出,大冷天的她刚刚看他穿着那么单薄,都快心疼死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回去……会不会病情加重。
如果病情加重,他是不是不肯用她买的药?不肯盖她送的被子,不肯吃她买的米,不肯烧她送的炭……
只要一想到这些,池芫恨不得立马将李长胜这个碍眼的n给剁成几块喂鱼。
“你好像不在意?”
李长胜走到池芫面前,对她的话浑不在意,只是,看她的眼神更加志在必得和感兴趣了。
池芫扯了扯唇角,“在意,当然在意了,好不容易看上的小书生,还没尝过滋味呢,就被将军您给搅没了。”
可是,池芫失策了。
对方并没有生气和厌恶她,只是眯着眼,扣住她的右手,带着厚厚的茧的掌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再往上。
冷笑了声,“池芫,别试图激怒我,你知道的,你这点伎俩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说着他将她的手臂一拽,大拇指摸着光洁的手臂上一粒嫣红。
守宫砂。
池芫一惊,慌忙抽回了手。
糟了,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含香院上任妈妈,在收留原身之后,便给她点了这粒守宫砂。
目的本来是为了以后拍卖chū_yè的时候能有个好价钱,童叟无欺的好价钱。
青娘手上也有。
这也是花魁们最值钱的一个东西了。
但原身却和别人的脑回路不一样,当大家都勤学苦练本领想当头牌时,她就努力学本事讨好妈妈,成下任老鸨的接班人。
时间久了,原身也忘了自己还是个点了朱砂痣的雏儿。
而原身一心想着赚钱,又心里厌恶和男人那档子事,所以也算是守身如玉了。
只是没想到,李长胜这么鸡贼,居然发现了她的秘密。
电光火石之间,她浑身冰凉,强自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从他眼里看到了轻蔑和兴味。
所以……他就是识破了她,才会安排这一出?
不不不,池芫想,李长胜或许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处子,却知道她对沈昭慕的不一般,把他弄过来就是恶趣味地要打击对方,顺便试探她。
而池芫因为沈昭慕一时没设防,恰好给了他查看她手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的时机。
看到了守宫砂,那之前她去秦楼的行为,李长胜自然都清楚了。
池芫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很,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想跑却跑不了的身体本能的颤栗。
她不担心自己,李长胜对她感兴趣,便在得到她之前都不会伤害她。
可得知了她是处子后,还弄了这么一出又一出小把戏,就是为了躲避他和保护沈昭慕,这对于李长胜来讲,一定是颜面受损的。
他一个大将军,看中她一个青楼的老鸨,便该是她的福气,她却耍花样戏弄他。
再得知沈昭慕的存在,沈昭慕……
池芫脑子乱得很,她不怕,可她怕沈昭慕有事啊。
在这个位面中,沈昭慕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书生,路上随便出来一个壮汉,都能捏死他的那种。
啊啊啊,池芫这种时候头大如斗,瞬间理解了现实世界中那些追星族为什么总说着——
“哥哥现在只有我了,怎么办哥哥好可怜我们要保护他”这种她觉着有点傻的话了。
“还想耍什么花样,嗯?”
李长胜欣赏着野猫被自己揭穿了伪装,露出的慌张模样,嘴角勾着一抹笑。
“是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那个书生?”
他步步紧逼,池芫步步后退,直到碰到了椅子,她手抓着椅子扶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输人不能输气势。
于是,她很快便重新营业假笑起来。
“将军说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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