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谓影响不影响的事情,他只是像是今天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为什么一直以来总要答应跟他们出来?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要拖他出来?
华歆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朝着程迢和徐安远招呼了一下,便姗姗离开。只是华歆离开不久,徐安远也没再呆,他把剩下半盒的牛奶扔了,也不想走过去跟那俩人说,直接发微信跟老幺说他先走了,让他俩别管他。
老幺一直在往回发信息问他怎么了,徐安远感觉烦,看也没看,直接往寝室走,走了一段忽然觉得回寝室也能撞见他们,他一时气闷,只感觉天大地大竟然哪都逃不开那两个人,气得五脏六腑也疼了起来。
第十章
徐安远和程迢熟起来,是因为程迢当时在写毕业论文。
程迢别看着外表一副问题少年、街头少年的气质,他其实专业是学文学的,并且他学校这个专业排名很好,不是被调剂去的烂专业,而是程迢自己正儿八经考的。
据说高考结束报专业,程迢他爹搞房地产的,希望他挑个经管类的报,他妈是律所的,希望他挑法律报,结果就是他谁也没听,很是叛逆地报了个外国文学。
明显的,这个专业很多人都不看好。
最开始徐安远刚得知老妖处了对象,还未见其人,徐安远问过老幺那人是做什么的,老幺避重就轻,只说对象快毕业了,正准备司考。
徐安远一直以为会见到一个讼棍,谁知见了程迢本尊,这人只笑笑说自己是学搞文学的,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专业。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徐安远觉得程迢骨子里是个斯文人。
当时程迢找论文资料的时候,似乎跟老幺说让他推荐几本法国名著,但是老幺这人看电影看得多,书真的不知道几本,张口就跟他说,“你去隔壁找徐安远吧,他柜子里锁的都是书。”
徐安远得知后,很大方的把柜子打开了,里面中文外文码了好几摞,问他论文研究什么的,他给他推荐。
程迢看他一眼,很是意外,“你喜欢看书?”
徐安远笑了一下,“不,我喜欢攒书。”
程迢:“你不像是会买书的人。”
徐安远笑了一下:“是啊,很多人还觉得我连毛姆都不认识。”
还好徐安远不像其他爱书人性格那么矫情,只说别把书揉皱了就行,记笔记的话最好用铅笔。
然后,那天程迢把徐安远所有的法语原版书都挑走了,垒起来一厚摞,看起来颇为壮观。只是程迢明显是想错了,他以为徐安远一句“攒书”是在跟他谦虚,弄得他看书看到有问题就来问他。
其实苍天可鉴,那些好多书都是徐安远朋友送给他的,只是因为他读过中译本,所以买来给他看看,但是以他的水平根本看不了原版。
徐安远学习上不是那种特别主动的人,专业课也就是能跟上老师的水平,目前大二的泛读现在课文都还是《我的叔叔于勒》和《海底两万里》,程迢拿着《sd’》来找他。
转换成英语的话,就是他刚能看茨威格,他却让他翻译菲斯杰拉德,这不闹呢吗?
并且读外国名著最怕作者文句优美、笔法飘逸,而比这些更可怕的是作者从小熟读圣经、熟稔教义,全文押前韵,押后韵,中间还穿插大量圣经故事,美是美,可是真的很难读,徐安远自己从来不自虐看这个东西。
他怕自己头秃。
徐安远盯着那一段看了半天,确认了自己真的不行,只能说,“老幺法语比我学得好多了,你去问他?”
程迢神色自然,“那我先用法语助手查一下好了。”
其实徐安远也没帮着干什么,但是程迢莫名就很承徐安远的情,送了徐安远一个手写笔,共享一个y的app订阅,东西倒是都不贵,但是很贴心。
徐安远其实那时候就感觉得到老幺的戒心。
谈不上敌意,就只是戒备而已。他想,要不是他一直都是乱来跟人搞暧昧,没正经谈恋爱,老幺可能不会容忍程迢那么频繁的来找他,哪怕只是聊正事。
好在论文什么的总是有写完的那一天,最后定稿的那天晚上,老幺精心准备了礼物庆祝程迢脱离苦海。老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奉上礼物,挂上他的脖子就撒娇,全然不顾徐安远还在旁边。
程迢很配合捏捏他的脸,说老幺是天使,叫他先不要闹,他先拆个礼物。
老幺却不满意,皱眉嗔道,“你才发现我是天使吗?”
徐安远捂脸,不解情侣对话为什么这么肉麻。
程迢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只能找补,“以前只是小天使,今天是天使长了。”
徐安远一直觉得,程迢那几天应该是写的论文写魔障了,语料库被《浅谈法国十九世纪文学作家的美学论》的课题带得有点偏,所以才会忽然冒出这么尴尬的几个词。
还更尴得没和老幺的重叠。
老幺果然没get到程迢夸奖的点,小声咕哝一句,“天使长?咋说得像是护士长。”
徐安远只好道,“幺啊,长点心,他说你是加百列,大天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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