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这些新纹路的排布同他花了一个多月建模打印出来的模型,如果只看肉眼能够分辨的大致走向的话,是相互重合的。
一个离奇但又格外合理的猜想闯入陆汀脑海——三颗球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颗。
同时,也就是说,它们的纹路也实现了合体,只保留了重合部分。就像很久以前邓莫迟所说,海盗会把一张地图的信息分成三份,从重合处看出藏宝的线路。
他又慎重地双手拿起铁盒,掂了掂重量,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邓莫迟已经恢复了寻常状态,垂眼瞧着陆汀,道:“这就是地图。”
“那这些纹路代表什么?”
“分布带。那种绿色辐射物质的分布,”邓莫迟又盘腿坐回了地面,像是顾不上烫,拿起那颗圆球,找了个点给陆汀指,“这是加德满都。”
陆汀看到球体表面很难察觉的一块碎絮。
“那它还算规模小的?”陆汀捧住圆球底部,它竟已经完全冷却了下来,“不止是地面,地壳一直到地心都有好多。”
“但只有那一块被激活了。”邓莫迟也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何振声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绿色辐射物质,是在矿石里?还是土壤?有什么用吗?”
“简单来说,它是固态的,或者寄生在某种固体中,有点像玉,能形成一圈性质和辐射类似的薄膜保护区,薄膜内部的生物环境和气候条件都能得到改善和维持,”陆汀把圆球放回铁盒,挨着自己打印出来的那只等大的模型,眼睛亮晶晶地解释道,“加德满都的山沟里只有很小的一块,还不如这间密室大,可是辐射的区域广到得用飞船在里面通行。”
“那岂不是如果全世界的都激活了,地球就能变回以前那样了?”何振声挑着眉,显然没有完全相信。
“不是没有可能。”邓莫迟道,“我看到了尸体的记忆。”
“我靠,我现在真是听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了,”何振声腿蹲麻了,也坐下去,“快说说搞到了什么内部情报,我看叛军也不是好鸟,咱们仨都得知己知彼啊。”
“只是一部分。他死太久了,”邓莫迟望着脚边那抔灰屑,微微眯起眼睛,“那三颗球是别人给他的。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磁盘,对方是谁,我看不清。”
“可以理解,”何振声用食指在尸灰上画了几道,“这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要是真有灵魂,也差不多该飘没了吧。”
“ldow也是别人给的。”邓莫迟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缓缓地说道,“在遇到对方前,他在明月城卖杂货,什么都没有。”
“那这个’对方‘能是什么人,救世主?会造不怕核弹的战斗飞船还会给全球的新希望物质指路?”何振声已经起出了外号,“怎么会看上一个卖杂货的啊。”
“可能不是人。”邓莫迟吸了吸鼻子。
“……”何振声一时语塞。
邓莫迟又看向陆汀,瞳仁中有光点闪动:“我还看到了你的爸爸。很模糊的印象,他和这具尸体……应该是竞争的关系。”
陆汀仍然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过度的反应,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持续数年的战争并非由当今的总统主导,当时他的父亲也只是个年轻的商人,对超越时代需求的科技产品有着极为狂热的迷恋。救世主如果也把他当作……暂且说是“栽培对象”,那看中了他的什么?财力?野心?都是不得而知。如果要还原当时的情况,当事人又还剩下谁?能想到的,除了父亲便是先知,然而这两位现在都被画上了“不可能”的红叉。
倒不如把重点放在已知上,比如,在地球的那些犄角旮旯里面,是不是真的存在重塑生态的可能性。
“那张磁盘,我们当时找到了,在尸体的兜里,”陆汀接住邓莫迟的目光,思索着开口,“修好飞船之后,本来说要修复,没来得及。我把它放在elh里。”
不得不说,毕宿五的腹舱足够宽敞,el不上是小型,但错开角度停在里面,还是绰绰有余。邓莫迟回到曾经的工作室,感觉是陌生的,他从陆汀口中得知这些设备都是临时采购再组合起来的,也得知它们陪着他们两人在远海上漂了五十一天,把沉没的战舰送回了天空。
但他想不起来任何的细节。当在操作台上修整焊接点,又把仍旧残缺的磁盘插进计算机,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坐在这里。
更不记得在堆满金属零件的台面上缝制一条婚纱时的心情。那似乎是过分柔软的东西。
不过磁盘里残存的信息还是比较让人振奋的,很简短,几个钟头的修复得到的只是一个地点坐标,经纬度却精确得惊人:北纬18.73667°,西经88.38716°。
“应该在……墨西哥?”陆汀俯身凑近显示屏。
“您猜对了,此地点位于墨西哥湾尤卡坦半岛,离奇琴伊察古建筑群不远,也就是著名的玛雅文明遗址。不过尤卡坦半岛于2089年被联邦直属的生命科学委员会划定为不宜居住的隔离区,”lucy播报起分析结果,“确切地说,这是一个陨石坑的坐标,名为cub,’希克苏鲁伯‘,椭圆形,最大直径约300公里,内环平均直径达到了180公里,形成于白垩纪晚期一颗直径约10公里的陨石对地球的撞击。撞击后陨体完全蒸发,释出约为5.0x10^23焦耳的能量,相当于九十多万亿吨tnt炸药同时爆炸,海啸、大气涌入的大量灰尘,这些足够改变全球气候,造成核子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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