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说什么。”裴丞的面色一沉。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要是楚荀危害到江凛之,裴丞并不觉得自己还会在乎楚荀。毕竟人的心都是偏的,而他裴丞的心跟江凛之一样,都对自己在乎的人,偏心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地步。
“我还查到,江二爷名下最赚钱的行当,其实不是茶坊跟斗j-i场,也不是以贩卖天下消息为主的无机阁,而是……春望楼。”楚荀饶有兴趣的看着裴丞,“你似乎连春望楼都不知道,所以我猜,江凛之是不是一直都在瞒着你,从来没跟你说过春望楼?”
裴丞没说话,他突然想起自己前两天去无机阁找江凛之的时候,他没找到男人,而东来虽然跟自己说他也不知道江凛之去了哪里,但莫名其妙的,裴丞就是知道东来在瞒着自己。
当时的裴丞心思杂,再加上也身体也不舒服,所以并没有跟东来,但现在他却反应过来了。裴丞垂下眼眸,心情一时杂乱不已,他在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信楚荀的。
情感告诉裴丞,楚荀不会骗他,毕竟当年若不是楚荀帮了他,他当年在江家偏宅的日子根本就不会过的好。可是理智却告诉裴丞,事隔多年,连他自己都变了,难道当初帮着他的楚荀就不会变?
裴丞抿着唇不说话。
楚荀看着裴丞纠结的模样,知道他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于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楼下那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属于江凛之的下属,嘴角微微一扯,继续道:“我听说你在华城的时候,也接受管理过斗j-i场一段时间,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斗j-i场有多容易捞钱,可一个小小的春望楼,居然会比被无数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青睐的斗j-i场还要赚钱,你说,那春望楼到底……是个东西?”
“这与你无关吧。”裴丞的呼吸有些乱,实际上,他连心都乱了。
楚荀笑笑,一贯温和无害的眼神盯着裴丞的眼睛,“我们是好友,所以我才想提醒你,跟江凛之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放松自己的警惕,他不是个好商人,我相信,他也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他是不是个好丈夫,这应该由我来说了算吧。”裴丞蹙眉,“楚兄在佰候府当差,难道每日就是忙着调查别人,这么闲?”
裴丞这番话有些不讲情面了,甚至还有些让人下不了台面,然而楚荀知道现在的裴丞应该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然的话,他不会说出这些无礼的话。
楚荀笑了,“我的确不能评价他到底是不是个好丈夫,但我挺说,你嫁到江家后,从生下了江言知之后,就被江家人丢在偏宅不管不顾的。据我所知,在你嫁到江家之前,江凛之就有本事彻底脱离江家了,可为什么,他不帮着你,甚至还让江家人欺你?难道这些,你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我……”裴丞下意识的想开口为男人辩解,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楚荀说的都是对的。
江凛之跟裴丞说过,他才十几年前就在暗中养好了自己病,还拿着一小笔钱开始在暗地里赚了第一桶金。江凛之也跟他说过,当年裴丞嫁进江家的时候,其实江凛之已经完全有能力脱离江家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江凛之当初不愿意将被赶到偏宅的自己救出来?
已经彻底被楚荀的思绪带走的裴丞控制不住的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不是重生的,如果自己重生之后没有选择回到江家主宅,如果他回到江家主宅之后没有选择投靠江凛之,如果他跟江凛之暂时结成了所谓的盟友之后,对方不信自己,自己也不信对方,那么,他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吗?
裴丞想过这个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他是在楚荀跟自己提起的时候他才想起的,而现在,裴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楚荀看着裴丞沉默的侧脸,他就知道裴丞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楚荀的嘴角带着笑,眼眸深处却丝毫没有笑意,他漫不经心的在心底想着,自己刚刚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为了让裴丞远离江凛之,让这对刚刚陷入爱河的小年轻对对方产生嫌隙,还是因为纯粹的嫉妒?
嫉妒?
楚荀看了一眼裴丞的侧脸,这个人很好看,从他第一次遇见后,没有顾忌的帮着他在华城开了一个点心铺子的时候,楚荀就知道自己帮着裴丞的心思并不单纯。
只是当初的楚荀,还没来得及彻底跟裴丞说开,他就因为一封来自帝都的书信被紧急召唤回了帝都,所以只能跟裴丞保持着一个信友的联系。
而从离开之后,原本计划着忙完了帝都的事情就回来的楚荀,却再也没有时间来过华城。
裴丞稳定心神,“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想让你跟江凛之保持一个度。裴丞,我们是好友,我想帮你认清他。”楚荀的视线落到裴丞的小腹,上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已经很明白的跟自己说出,他的身子不允许喝酒,男妻是不会像女人一样来葵水的,所以由此推断,裴丞应该是怀上孩子了。
楚荀的嘴角一扯,扯出一个并不甚在意的弧度,“你为了他,像个女人一样忙着给他生孩子,给他将孩子带大,可是他却事事忙着你,裴丞,这样的男人,你还要继续跟着他?”
“不然呢。”裴丞的神色彻底冷下来,“他跟裴家下聘,将我八抬大轿娶回去,我理应要给他生儿育女。我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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