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消瘦的年轻人好像深深地一恸,似有难过之意难言之隐,嘴角蠕动想要解释,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心虚或忏悔的话。
也没时间机会再废话了。“我原本想得到的也不是炭疽细菌试剂,伊利亚那个疯子才会想要那些东西!”年轻人发灰的眼珠盯着裴逸,很笃定得,“我就是想要引你出来,想见识你究竟多大本事。大名鼎鼎的北非沙漠黑蛇,你也不用藏了,我知道你是谁!”
“好啊?”裴逸以冰冷视线迎上,唇角划过蔑视性的威慑,“既然知道了,不要脸的小娼妇你今天死定了。”
章总甭想插嘴了,完全可以原地消失,因为他这个“饵”的使命显然已经结束了。
失去了bo位,都没人搭理他,完全没有在国内的时候,前呼后拥众星拱月的地位了,他甚至隐隐尝到几分失落——怎么没人多看老子一眼?
不过章总坚信,今天这个阎罗殿的场面,怕是有人要c位出殡了。
他所认识的裴组长,眼里爆出一股不寻常的狠辣与杀机。长桌两侧对视,殊死决斗前夕,裴逸抖了抖肩膀,伸开右手三指,搏杀的姿态。
那是killer的眼神。章绍池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小裴,不敢认眼前的人了,都没想明白为什么。
还要问为什么?事实上,在裴逸驾驶快艇冲回现场跃上甲板并且听到了冷脆的枪声,相隔很远救不到人却亲眼目睹那一记阴险的冷枪击中男人的后肩,当场血溅三尺的时候,灵魂深处凶狠嗜血的蛇信子像是从巨蛇昂首张颚的每一寸鳞片下面炸出来——这位宁非语同学就死定了。
ydoomed……
作者有话要说:ydoomed翻译过来就是,你命中注定要怎样怎样了(后面一定是贬义的,你死定了,注定要灭亡了,差不多这意思。)
第22章疑窦丛生┃我可能让你成为孤儿了。
扑杀相搏的那二人,从桌上飞起来兜腿横扫,上手就像要撕碎对方。
章绍池看到裴逸是把那小子擒腰抓背抡起来,砸向头顶吊挂的大型水晶吊灯……
瞬间许多灯泡炸裂,玻璃流苏崩碎下来,“稀里哗啦”全部泄到桌上、地毯上。宁非语被狠狠砸在桌子上,浑身沾着碎玻璃渣一骨碌爬起……
桌上还有些未经收拾的餐盘餐具,立时就成为低空飞舞的“流弹”,或者最趁手的武器。宁非语抓起一把钢制餐叉拧身刺向裴逸肋下,而裴逸闪身的姿态极为敏捷,腰好像比a4纸还瘦,就让餐叉从小腹划过,再伸手以二指直插对手面门。
宁非语躲过眼睛却没护住耳朵,被裴组长一爪子过去几乎把耳朵剜了。
下手太狠了,那动不动就要撕对方脸皮的动静,让章总远远看过去眼光凌乱,眼皮微抖,七摇八晃,上了一定年纪真他妈有点受不住这刺激,难以置信……
山狮也不吭声了,一脸服气。终于见识“两名职业特工在战斗”的场面,至于一刻钟之前的垫场表演,可以降格为两条公狗在掐架……
有些场面瞒不过见过世面的老江湖。对待狼牙黑豹,再到宁非语,从眼神嘴角溢出来的肃杀的气场,残酷的攻伐决断,绝不是一般手段,那是无数次生死鏖战从断壁残垣和死人堆里磨砺出来的,带有神经质的兴奋。
就好比那些从战乱的土地上养育出来的孩子,章总去过中亚和非洲,也见识过很多,都在弱冠之年却天生冷漠嗜血。那些孩子生长于残酷的环境,在战争的丛林法则中搏杀出残暴的生存之道。
怎么会这样了呢?
宝贝,你转过头让“家长”仔细看看,你怎么了?
这确实还是他认识的人。然而这些年过去,究竟发生过多少不为人知的变故,在最熟悉的人身上,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餐桌上互掐的那两只野猫,三招之后就都互相摸到底细,满面狐疑怒目而视,眼神都慢慢变了。
这绝对不是地中海沿岸各路黑帮豢养的打手路数,不是狼牙黑豹那个级别的选手,裴逸惊怒地问:“你到底什么人”?
宁非语就势猛扯脚下桌布,直接就把裴逸带倒,再揪住床单扯过来,下脚狠跺!
裴逸滚下桌子,单手抓住桌边,从桌下跃了过去。手臂和手指仿佛都比别人长出一截,攀缘腾挪的动作有几分妖异,从桌下另一侧弹出来,抓住宁非语的脚踝,连人带桌布裹着全部拽到地上……一把椅子横扫,裴逸是从平地飞身而起,腾空踩着椅子,横踹宁非语的头。
“你不是一个人,谁派你来的?”裴逸把人踹飞到墙上,再次逼问,“是谁要找我麻烦?”
“有能耐先抓住我再问吧!”
“……好。”
裴逸刚才集中攻击对方面门,就是有所探究。撕耳再掐喉,两招之后就赫然发觉:假宁非语的耳廓边缘,也装有专用的微型耳机,喉结下方的皮肤里含有硬物,好像就是微型嵌入式电波通话器。
这些东西不是寻常人玩儿的,不是什么人都会往自己身上植入那些金属磁片,会愿意常年忍受这样痛苦非人的ròu_tǐ折磨……
“你是谁?谁要抓我?!”裴逸心里陡然生出疑窦。
这小子看似瘦骨伶仃,风一打就要被刮跑,一腿横扫过去就要被踢成几节,都是诈人的假象。事实上这人极为柔韧结实,身轻如燕,风一扫能飘起来,竟然整个人翻起来勾住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意式吊灯架子,再凶狠地反扑。
那条手腕也像什么皮毛水滑的动物“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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