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不了,徐霆也就不挣扎了。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往座椅上一靠,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祁薄言,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好骗?”
“真的不是!”这件事是在太复杂了,以至于祁薄言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反复重复这一句,“你不是谁的替身。”
“都这样了,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徐霆将她抱着自己的手从身上撕下来,用力把人推开,抬起下巴,恢复了一贯的冷淡骄傲,“我教你,下次啊,撒谎之前,记得将屁股擦干净了。比如——在你否认之前,不妨先把钱包里珍藏的照片收一收?”
祁薄言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放在驾驶台上的钱包,然后又意识到不对,“什么照片?”
“什么照片你不知道吗?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徐霆将钱包拿过去,打开。钱包里放卡的地方最前面是透明塑料,可以放一张两寸的照片。很多人都会选择将爱人或者孩子的照片放在这里。但祁薄言放的却是一张信用卡。
那是某个银行出的十二生肖套卡系列,她这一张是她的生肖虎,卡上的图案是一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老虎手捧金元宝,看起来十分可爱。这张卡祁薄言并不用,放在这里只是觉得好看。
徐霆将这张卡抽了出来,“我其实只是看这张卡好玩,想拿出来看看的。”她将手里的钱包摔回祁薄言怀里,“真抱歉,藏得那么好,还是被我看到了。”
祁薄言接住钱包,打开。
拿走了信用卡之后,下面压着的照片就露出来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放进去的照片,边角都已经泛黄,而照片里的人长发白裙,琼鼻朱唇,明眸善睐,看上去竟跟徐霆有五分相似。
事实上细细分辨就会发现两人的长相完全不同,但从造型到气质都很像,乍一看便让人觉得非常相似。
原来这就是那天之后,她种种变化产生的原因。
祁薄言的心陡然一紧,又放松下来,她揉了揉额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放的我都忘了,根本不记得它的存在。”
徐霆翻了翻手里的卡片。信用卡上都会印有发行年限,她看一眼,是2000年出的千禧年生肖系列,的确是很有念头了。那时候……她徐霆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呢。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还有她跟祁薄言之间的故事。
祁薄言也很清楚这一点,又说,“她的确是我的前女友,但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七年还是八年?反正很久。不是今天看到照片,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是吗?”徐霆没什么表情的的道。虽然说的是问句,但她似乎也根本不需要答案。
祁薄言皱眉,“你不相信我?”
“我应该相信吗?”徐霆反问,同时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开始抽筋一般的跳起来。她抬手按住眼睛,“祁薄言,你真不愧是靠玩弄文字为生的,是不是我不说,你就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任由你糊弄?”
“我……”
祁薄言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我知道她跟我同一个学校毕业,知道她念的也是中文系,知道她同样笔锋犀利很得老师看重,同样是系里的女神有无数追求者,同样留着长发,同样爱穿裙子,我甚至知道,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婷字。”
“这样,你还能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是替身么?当你那样亲密的叫着婷婷的时候,你叫的是谁?”
祁薄言哑口无言。
片刻后,她才艰难的开口,“我不能否认,一开始的确是有这样的因素……”
“是啊。后来就不一样了。”徐霆嘲讽的笑,“后来你发现,我只是外表跟她一样而已,其实性情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你就试图改造我,让我安静一点,温柔一点,变得更像你的梦中情人一点,是吗?所以回到之前的问题,祁薄言,你告诉我,你的心意是什么?我只是个替代品,怎么配知道你的心意?”
大概是没想到徐霆能直接将底盘都掀过来,所以祁薄言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之中,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否认,“你这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我什么时候试图改造过你?”
“是吗?那些总是嫌我过分吵闹,让我安静一点的话,大概都是鬼说的吧。”徐霆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了,“反正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有一句实话,不肯承认也正常。”
“我……”祁薄言终于意识到继续让徐霆掌控局面,钻进了牛角尖的她不可能听进去任何解释。反正自己的事情她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到这时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揉了一把脸,“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点误会,但我真没想到会那么深,而且会……那么离谱。一个一个解释问题太麻烦了,我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你理一遍,如果到时候你还有疑问,再来解释吧。”
“你说,我听着呢。”徐霆盯着车窗外的一盏太阳能地灯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说。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也许你跟她有很多相似之处,但那充其量只能说明我的审美十年如一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替身。”祁薄言先又说了一遍这句话,然后才开始叙述她的故事。
祁薄言大学的专业其实是国画。她跟那个女孩都是t大的学生,开学之后不久两人就认识了。都是天之骄女,周围人群环绕,第一眼她们就断定彼此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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