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刚才跟着姜妙一起哭的小宝“嘎”一下止了哭声,瞪大眼睛看着他爹,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煞白色。
他一把扔了手里的花绳走上前,扯着肖彻的袖子晃了晃。
娘亲自爆黑历史,心里就已经够难受够脆弱的了,爹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来,这不是往娘亲心里捅刀子吗?
肖彻站着没动,搂着姜妙的手臂有所收紧。
他不是不明白真相一旦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她会受伤,会愤怒,会失望,会难过,会因此而离开他。
但在她自爆不堪过往这一刻,倘若他还不能言明真相陪她一起面对,那么他将来所有的弥补,都只是在粉饰今日的胆怯。
她走了他可以去追,但有些谎,撒久了,深信不疑的人越深信不疑,让她深信不疑的那个人,就越会万劫不复。
姜妙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尔后抬起头看他。
她眼圈还是红的,妆哭得有些花,能看到明显的泪痕,就那么一眨不眨。
小宝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会儿喊“爹爹”,一会儿喊“娘亲”,生怕娘亲因为生气,跟梦里一样扔下他不管了。
谁料,姜妙只是愣了会儿神,突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小宝惊呆了,转头看了看他爹,发现他爹面色很平静,但那双眼睛,比以往出来帮我承担一切给我当避风港的人,谢谢你。”
这话,让肖彻二十四年来坚不可摧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哦对了,你刚刚原本想跟我说的话是什么?”姜妙已经从悲痛中缓过来,此时满脸好奇。
“我们……”肖彻顿了一下,“成亲吧!”
惜字如金的人,他或许不懂得甜言蜜语,却往往会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触到你心脏上最柔软的那一块。
“好。”这次换姜妙毫不犹豫,她承认自己被治愈被感动到了。
爹爹娘亲这算是彻底解开心结在一起了吗?
不管怎么说,娘亲没有生气扔下他,没有扔下爹爹一走了之就好。
小宝转过去,小手不停地抚着胸口,吓死宝宝了。
想到肖彻来了这么久,自己光顾着哭,也没给人倒杯茶,姜妙站起来打开房门,请他进去坐。
肖彻在外间的圈椅上落座。
姜妙端起茶壶才想到什么,“我这儿没有厂公喜欢的顾渚紫笋,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后山取了泉水回来再给你泡。”
“无妨。”肖彻从她手中接过茶壶,直接就往杯子里倒。
姜妙刚回来,茶水是凉的,他也没在意,端起来便啜了一口。
姜妙在他对面坐下,犹豫了会儿,缓缓开口,“厂公,我突然想骑马了,你能带我去吗?”
肖彻问她,“还难受么?”
“有点儿吧!你说你毒发头疼的时候会去骑马,我现在也疼,我也想骑马。”
姜妙没有故作坚强,自爆被卖被玷污的真相,她已经能想象到今日过后自己要承受多少的恶意和攻击,这种时候,说一点事儿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但如果此刻眼前坐的是另一个人,她肯定会把自己伪装得满不在乎。
可偏偏,对面的人是肖彻,是那个给过她太多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选择展示自己的软弱。
也是这一刻姜妙才明白,她以前把自己逼得那么坚强,是因为没有后路可退,没有旁人可依。
但现在,她有了软弱的资本,她的资本,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细心呵护。
挑帘入里间,坐到镜台前补了妆,姜妙又换了身便于骑马的窄袖衣裙,这才把小宝送去找姜秀兰。
姜秀兰刚才送姜妙回屋,到她院门口看到厂公在廊下坐着便没再进去,回房后一直等着姜妙那边的消息,这会儿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拉着小宝来找自己,姜秀兰便隐隐猜到,应该是厂公跟她说了什么。
“妙娘,你好点儿没?”姜秀兰从她手中接过小宝,关切地问。
姜妙点点头,“好多了。”
没想瞒着姑妈,她又道:“我突然想骑马,所以,还得劳烦姑妈帮我带一下小宝。”
“没事儿你尽管去吧。”姜秀兰摆摆手,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你娘那边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小安子去姜府接她了,晚些时候她应该会过来。”
“谢谢姑妈。”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姜秀兰无奈笑着,催促她,“不是要骑马么,我看你衣裳都换好了,快去吧,刚才那宴席上你们应该没怎么吃饱,我去蒸两盘点心,等你回来就差不多了。”
姜妙陪着肖彻来到大门外,仍旧是上次那匹青鬃马,不过这回再没人来捣乱,她把手递给肖彻,很快便被他拉上马。
姜妙一坐稳便往前倾,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想到他上次毒发要她搀扶时曾说田埂很窄,她若是不搀着他,他会一脚踏空摔下去。
她便也学着他的语气,“我今天不给你当眼睛了,我好困,想睡觉,你速度放慢些,否则我抱不紧你,会一个跟头栽下去。”
肖彻垂眸,看到她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紧紧交握着,似乎真做好了要睡觉的准备。
想到她先前在西院说的那些话,他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走了。”
……
姜府,戏园外的一处凉亭里。
姜柔裂开的伤口不停冒血,止都止不住,她早就疼得两眼泪汪汪,呜呜呜哭个没完。
姚氏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抓了个姜府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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