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点头,她确实有这方面的猜测,武安伯夫人的死,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想借此来针对她。
不过,手段还是低劣了一些。
她之前自爆丑闻的时候,不知被百姓骂了多少,多难听的话都听过,后来宣哥儿死,她让人踹了秦显的事儿,也是被人诟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到现在,百姓们不过是因着一时的同情武安伯夫人而把矛头指向她而已。
这在姜妙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早就被骂习惯了的她,刀枪不入。
但,无所谓不代表原谅,谁动的手脚,还是得好好查一查。
……
元奎去了大半天,回来禀告姜妙,“奴才去见了彩芹姑娘,她说府上出事以后,她就被降了等,现在只是做洒扫的粗使丫鬟,并不清楚夫人院里的事儿。”
“一点发现也没有?”姜妙问。
“倒也不是。”元奎如实道:“听说最近伯夫人院里的香料用完了,是大丫鬟雪儿亲自出去采买的,伯夫人常用衙香,调香时有两味必须的鸡舌香和零陵香,最近因着年关太抢手,断货了,她一连出去了两三日,都是出去等货。”
“调香?”姜妙眼眸微闪,又问元奎,“伯夫人的死,伯府那边是什么态度,默认自戕还是报了官让官府介入调查?”
“并没有。”元奎说:“奴才去的时候,他们家在准备丧事,也没有衙门的人出入,看来是默认了自戕。”
如此看来,那香料肯定有问题。
姜妙又吩咐他,“继续盯着那个叫‘雪儿’的丫鬟,她若真有问题,私底下肯定会跟人交接,到时顺藤摸瓜,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元奎领命,退了下去。
青杏唏嘘道:“虽然伯夫人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害死,下手之人何其心毒!”
“就是。”青莲也说,“而且现在外头都在说,是姑娘害死的秦世子和伯夫人,白天伯夫人又在大街上拦着我们的马车闹,弄得好像是我们把她如何了一般,分明是她自己要……”
“算了。”姜妙打断她,“百姓们传八卦流言,无非就是人云亦云,从来不追求真相,越新鲜刺激他们越来劲,这要真跟他们计较,你只能把自个儿气出病来。”
青莲张了张嘴,终究没再继续往下说。
……
承恩公府,梅香院。
田氏刚回来没多会儿,武安伯府就传出了伯夫人的死讯,还有那封带着诅咒的遗书,她半点不觉得意外,面上快速划过一抹阴冷的笑。
采薇道:“没想到那边动作这么迅速,现在遗书的事儿已经闹大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姜氏害死了秦世子又逼死伯夫人,她便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田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很早之前得知姜妙的存在以后,她就对她恨之入骨,那次傅二大婚,亲眼得见了姜妙那张魅艳倾绝的脸,她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把它挠花。
然而姜妙背后是肖督主,自己跟她明着来,讨不得好,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
正好,前些日子秦世子失踪了,秦家上下都在找,她就利用这个突破口,让人去买通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雪儿。
雪儿懂调香,只要随便在配料上动动手脚,就容易让武安伯夫人的精神越来越恍惚。
到时再寻个机会致使武安伯夫人与姜妙起冲突,让所有人都瞧见,过后伯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全是姜妙的罪过。
现在,这一切都照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了。
只要再来最后一击,姜妙就别想再翻身!
想到这儿,田氏眼底阴冷更甚,吩咐采薇,“过些日子是我的生辰宴,给肖府去张帖子,再给武安伯府去一张,请上那位秦姑娘。”
采薇道:“肖府还好说,但武安伯府……秦姑娘刚死了娘,乃是戴孝之身,她来少夫人的生辰宴,只怕会冲撞了。”
“那就想法子别让她入府。”田氏冷哼,“到时托住她,让她‘偶遇’姜妙这个杀母仇人,那场景,一定很精彩。”
田氏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憧憬了起来。
采薇听罢,眼神儿一亮。
“先有一个秦世子,再是伯夫人,倘若再来个秦姑娘,秦家的人因着那位一个接一个地出事,到时就算厂公想保她,只怕也有心无力了。”
田氏挑挑眉,可不正是么?
世子多喜欢那张脸啊!她偏要让那小贱人从今往后走到哪都恨不得把脸捂起来。
最好,这事儿能惊动皇上,一旦皇上亲自问罪,肖督主便是再能耐,他也不一定能保住那小贱人。
……
姜妙让元奎盯着雪儿,果然没两天就发现了新状况。
这丫头趁着伯府在办丧,偷偷溜出去会情郎,让元奎抓了个现行,直接把人拎到肖府来。
妙言轩。
青杏搬了张靠背椅出来,垫上软垫,就置在廊下。
姜妙往上一坐,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跪在庭院里的二人。
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灰褐色袍子,模样周正,瞧上去体魄强健,应该有两下子。
女子便是武安伯夫人生前的大丫鬟雪儿,此刻跪在那儿低着头,早已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元奎走上前来,低声跟姜妙说,“先前来的路上,奴才简单盘问过,但他们俩谁都不肯多说半个字。”
姜妙点点头,眼神似笑非笑地望过去,“你们俩谁是承恩公府的人?”
俩人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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