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压得很低,乌漆漆的,还能看到电蛇在里面游走。
大墟的群众有点慌,不就是要求惩治两个贪腐吗?怎么就变天了?原本盘坐的人换了一个姿势,纷纷跪伏在地上。
三位地下势力的领袖更慌,他们知道这次的真正目标是末始皇。他们身体微微发抖,生怕一个炸雷落下来把自己变成电烤鸡。但身为民团领袖,养气功夫还是有的,至少表面看来很坚强。三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位说道:
“皇上就要出来了。咱们也趴着吧,别杵着当避雷针了。”
三位领袖慢慢跪伏到地上,心里莫名觉得踏实了许多。三位还是有本事的人,至少把他们手下的人训练地素质十分过硬。一群衙役捕快见缝插针地跪在维护秩序的卫队士兵之间,地方选得十分讲究,方便他们突然发难。士兵们一看,都是些公家人,没多做理会。
女巫一身黑衣,跪在集会人群的最后方。在她身边,趴着黑咪和小帅,肩头上还有一只黑鸟。黑咪和小帅因为天怒,身子微微发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破鸟轮胎很想嘲笑它们,但嘴巴上被套了闭嘴器,正焦躁不安地在女巫的肩头跳来跳去。
商士隐在龙辇向外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皇上那辆车上的时候,就开溜了。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也不知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末始皇的龙辇驶出了皇宫,金马金辇比他的黄金宫还亮眼。后面跟着一众大臣。大臣们抬头看到乌压压的天空,文官们都有些站立不稳。同样的场景还是出现在七年前,“大墟国”十年庆典上,末始皇引天雷把七名刺客烧成了焦炭。自那以后,皇上就不怎么爱出宫了。
平日里大家都觉得皇上的审美品味特别骚包。但在乌云压顶时,皇宫和金马车就成了他们心中的光明所在,恨不得眼睛上带个钩子,抓住了不放。
“总理大臣”林小妖也没想到末始皇出个宫会闹这么大动静。虽然心惊,但这会儿是最好入戏的时候。等了半天,末始皇都没下车,她只能对着龙辇作揖。死去的总理大臣是最媚上的,整个大墟,数他家的古典元素最多。他还特意苦学了一阵子文言文,只要面圣,必然拽文。冒牌货林小妖虽然不习惯,还是学着那种强调一板一眼地说道:
“严政辰和田行亮贪赃枉法,有负圣恩,如今天怒人怨,恳请陛下严惩二僚。”
末始皇隔着车帘子问:“这两个人……此二人现在何处?”
“已经押往刑部大牢,伏望圣断。”
“你发的那些证据,朕都看了,别审了,费事,毙了吧,就这么着了。”末始皇在车里说了一堆大白话,又觉得不妥,提高嗓门补充道,“如此奸佞之徒,朕绝不姑息。”
“总理大臣”林小妖叩首:“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管是冒牌的还是正牌的大臣们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广场上的群众们也跟着一起喊。近万人的声音叠加起来,有如山呼海啸。末始皇挺眼睛微闭着,头靠着椅背。如果没有七年前的刺杀,他还是很乐意经常出宫听听这个声响的。
王蓓蓓轻轻推了推末始皇的胳膊,示意他可以下车了。末始皇站起身,垫脚打开了龙辇天窗的遮光板,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满意地点点头,抬脚往车门口走去。
“大墟国”学古制,学了个四不像。建了个皇宫,在里面装了皇后妃子、宫女太监,好歹把宫廷礼仪一整套搬过来啊。事实上,宫里的规矩真的很宽松。这不,皇后和妃子们在三楼的观景台看热闹,太监宫女们在宫门口看热闹。倒是方便了商士隐行事。
商士隐变成末始皇左松武的模样,偷偷进了悬浮梯,校验完掌纹和虹膜,悬浮梯直接把他送上了五楼。进入寝宫,走进盥洗室,打开镜面墙,系统竟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冒牌货,他就这么顺顺当当地上了九楼。
末始皇掀开车帘子,回头发现丽妃没有跟上来,问道:
“爱妃不跟朕一起去吗?”
王蓓蓓说:“现在是皇上的专属荣耀时刻,我站在旁边不合适,皇后和姐妹们看到也会不高兴。”
末始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他已经被振聋发聩的“万万岁”震晕了头脑,忘记了恐惧。他向王蓓蓓点点头,走了出去。一名身高近两米的魁梧汉子立刻跑了过来,他双手搭在马车上,胸部和小腿诡异地弯折,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梯子。
这个汉子是内卫队长,负责保护皇帝安全。在古代就是禁军统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倒不是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忠心,同时对危险极为敏感。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跟着末始皇了,虽然左松武不认这个儿子,但他心里是把左松武当爹的。七年前那场刺杀,他帮末始皇挡下了五颗子弹,差点把命丢了。
末始皇左松武踩着便宜儿子的人肉梯子,下了马车,在两名内卫的护卫下走向广场上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座高台。六匹机器马掉了个方向,向广场边走去,把舞台让给伟大的末始皇。马车一走,原地就只留下一个阶梯状的内卫队长了。
这位队长的变形异能好像出了点状况,变起来容易,恢复起来有点困难。末始皇已经在高台上准备演讲了,队长才把弯折的小腿骨勉强恢复了八成。职责告诉他,此时他应该守护在陛下身边。于是这位弯脚杆队长,挺着重度鸡胸,以一种怪异地姿态坚定地向高台走去。
金灿灿的末始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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