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城的保镖也欺身近前,防备地站在周晏城身后。
形势一触即发,只等两个对峙的人发号施令。
何沿拽着沈群往后退,喝道:“周晏城!你别发疯!”
周晏城看他拉着沈群的手,眼里涌动起乌沉沉的暗流,仿佛下一刻就要如同海啸一般咆哮,然而随着何沿下一句话出口,他周身所有的暴戾顷刻又烟消云散:“你他妈的身上有刀口子!”
“你管他去死!”沈群不满地瞪何沿。
“你也闭嘴!”何沿气得跺脚,把沈群把同学那边推,食指悬空点了点所有人,“都不许打架!”
两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下争风吃醋,这他妈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周晏城!”何沿两步走到周晏城面前,虽然语气凶恶,但是音调压得极低,并不想让别人听到,“你要是来一次就闹一次,我这日子都没法过了!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病了吧唧的你他妈来碰瓷啊?你也不想想,就你这青面黑烟圈营养不良又肾虚的模样,我眼瞎了要看上你啊!还能不能有点逼数了?把自己弄得像个人再出来行吗?!”
周晏城随着何沿的话一愣一愣地转头,透过路边汽车的倒后镜看自己,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也不晓得几天没洗了,皮肤苍白中显着颓唐的病态,眼睛深陷青黑,嘴唇干燥而没有血色,整张面庞像个鬼。
他张了张口,面上显出一丝难得的羞耻:“我……我着急来找你,没有收拾,那我,我先回去……”
“把伤治好,把病养好!”何沿咬着牙,耐着性子,“自残卖惨那都是傻逼才做的事,你是傻逼吗?”
“我……”周晏城语无伦次,“我不傻……”
“那你赶紧回医院去!”
周晏城胡乱地点头:“那、那我病好了再来找你,你别不接我电话,别不回我短信——”
“你要是做个正常人,我也不避着你,行吧?”何沿正色说,“说破天去,咱们也没深仇大恨……”
何沿勾唇笑了笑,有点自嘲,也有点释然,他好像也一下子就想通了,上辈子的恩怨情仇早就雨打风吹去,此时的周晏城除了对他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企图,什么坏事儿都还没做过呢,自己那样忌惮防备反而激起他的好奇和征服欲,周晏城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越具有挑战性的人,他越想拿下。
不如顺着他的毛捋,好歹先把眼前这出丢人的戏给他拉下帷幕。
“那你会来医院看我吗?”周晏城上车前还恋恋不舍地看着何沿。
“你就不能自己快点养好吗?你想在医院里住一辈子啊?”何沿挥挥手背,老秦赶紧发动起汽车。
弄走了一个,何沿又往回走,那边一干同学还围着沈群,何沿把同学们支走了,和沈群大眼瞪小眼。
“你跟他说什么了?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条件了?你干嘛要拦我,让我揍死他!”沈群一脸愤然,蹙着眉,撅着嘴。
“你可拉倒吧!”何沿没好气道,“在学校里聚众斗殴,对方还是周晏城,你想被开除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在程予行面前装的那范儿呢?怎么一到周晏城面前就跟被照妖镜一样打回原形了?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了!”
“我看见他就一股邪火直往脑门冲!”
何沿无奈地翻翻眼:“要不是我对你们俩都知根知底,我还以为上辈子是周晏城对你始乱终弃了。”
沈群听到“始乱终弃”这四个字,眼神心虚地飘了飘,气焰也立刻消下去了。
何沿走了许久发现沈群没跟上来,疑惑地回头:“杵那干嘛?吃饭去啊!”
沈群耷拉着脑袋,慢吞吞跟在何沿身后。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先跟周晏城炸毛的?”何沿碎碎念,“从昨晚炸到大清早,我都不明白你哪来这么大的精力,视而不见不好吗?”
“我没你那么大度,你能轻而易举原谅他带给你的伤害,我不能。”
“沈群,”何沿叹息道,“我那不是原谅,我是算了。”
原谅是很沉重的,那意味着全盘接受了对方的伤害并且释然,还意味着能再次敞开心扉重新接受。
而算了,那就算了,管你是个屁,还是棵葱。
沈群讷讷地“哦”一声:“那你原谅我了吗?”
“恩,我早就原谅你了,你看不出来吗?”
沈群高兴起来,又把何接过背到自己肩上:“行,我听你的!以后再遇到姓周的就当他是个木桩子,咱们不理就是了,实在不行,等别墅装修好了,咱就不住学校了,惹不起咱就躲着走,好吧。”
周晏城回到医院,刚推开病房门,就见楼岚坐在他的病床上,听到开门声音正看过来。
“妈?”周晏城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楼岚站起来,看见儿子这苍白消瘦的鬼样子先是眼前一黑,她手里还拿着周晏城的病历本,“你出这么大事儿都不告诉我!被刀子捅了!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啊?!前两天你就这个样子去徐家?你不要命了?”
母亲尖利的叫声几乎要刺穿病房的天花板,周晏城禁不住脑脖子都缩了缩:“没多大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你这叫好好的?啊?你看你这样子,一点血色都没有,”楼岚的眼泪已经掉下来:“要不是我跟你舅妈来看小棠,在楼下碰到司诩,我都不知道你住院好几天了!你们兄弟两个这是……不行,我今天得去找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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