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又被提起来,都说蜃梦见到的是最想的人,那么风庾楼叫的是哪一个师兄?
他心中闪过一丝暴戾的不甘心,他上半辈子小心翼翼的护着,连风庾楼的一根头发都不敢轻碰,最后呢?
身死道消在魔魇山,可现在风庾楼就在他眼前,他连入魔都不怕还怕什么?
张灵骨心中有个冲动,想趁着风庾楼入梦,把该干的全都干了,他的手抓住了风庾楼的衣襟,却在那一刻迟疑了。
若从此他恨了我怎么办?
若从此他厌弃我了怎么办?
若从此他再不见我了可怎么办?
所有为非作歹的念头顿时溃不成军,张灵骨松开风庾楼的衣襟,将脸埋入他的发丝之中,只想将那气味刻入骨缠入心,从此就靠着这么一点记忆一生一世。
等风庾楼醒来的时候,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起来只觉得昨晚一夜酣梦,醒后只觉得茫然若失,一丝茶香传来,他走到外间看到桌上放了一套没见过的茶具,深蓝色的釉上描着金色的竹影,壶中茶半温,只闻香味他也知道是云雾山的茶。
张灵骨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苍白:“师伯醒了啊,我记得师伯虽然辟谷却没有戒茶吧。”
风庾楼喝了一杯,只觉得唇齿都是茶香,温度,浓度都是他喜欢的,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这茶泡得不错,这茶杯是?”
“以前那套被摔碎了,我也不太记得模样了,就自己做了一套不知道师伯喜不喜欢?”张灵骨说的轻描淡写。
“挺好的。”风庾楼看杯子上的竹影,咋一看是黯淡的金,在光影流转间又能看到一抹绚丽,似乎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种喜欢暗搓搓的加一些小巧思的习惯,倒是很像他昨天晚上梦到的那个人。
“我要出远门特地来禀告师伯一声。”张灵骨说的郑重其事。
风庾楼有些个意外:“你刚回来要去哪里?”
“千夜前辈昨儿用千羽鸟的羽毛净了一次星辰海,却没法根除里面的煞气,就立了几样东西说可以再试试,弟子虽然本事低微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张灵骨说。
风庾楼说:“你这十年的际遇我听胜北提了提,想收服那几个剑灵想必很不容易,以你现在的本
事出去也吃不了亏,可你身上还有妖骨在,我看这件事还是我去做吧。”
“我这妖骨非得月沉西亲手拔出来不可,其实弟子这次下山还有点私心,就是想趁机去找找月沉西。”张灵骨说:“我既然没死,他想必也还活着。”
这个时候胜北提着一个包袱过来,他将包袱递给张灵骨:“给你准备了些盘缠还有干粮,你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啊。”
张灵骨接过包袱,端端正正的给这两位行了礼就往山门走去。
胜北笑着看张灵骨的背影:“灵骨回来可太好了,不愧是二师兄的灵婴,就是不一样。”
“你说什么?!”风庾楼一把抓住胜北的手腕,脸上一贯的冷静被击碎的一点渣都没留下:“你刚刚说什么?”
胜北一时得意说溜了嘴,被风庾楼一质问才想起汪林海嘱托他不要说,可眼下说都说了,他干脆和盘托出了,将当年听说这件事却以为张灵骨死了,所以只说了前半截话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们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当时你多吓人啊,我们想着你知道二师兄灵婴尚在也许会冷静下来,所以只说了一半,好在灵骨福大命大回来了,其实我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师叔说张灵骨并没有完全承了二师兄的记忆,大约也不能完全算是二师兄,还是让张灵骨自己决定以后要做谁的好……”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风庾楼不见了,他跺跺脚:“哎呀,师兄,你可别去问他啊,灵骨肯定不想说的啊。”
张灵骨在山门那里被风庾楼给追上了,他刚鼓起勇气打算借着找月沉西出去躲一躲,免得自己心生妄念做出什么事来,看到风庾楼追上来,他的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却还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师伯不用送了。”
“我跟你一起去。”风庾楼说。
张灵骨想到要和风庾楼单独出门,他心中是一百个愿意,又有一百个忐忑,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
风庾楼看着他:“闲着没事,怎么?不乐意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路真人就是本剧最大的饭盒精了,亏了半生修为给于远舟弄个灵婴,可惜张灵骨爱的还是风庾楼,就是这么回事,谁说殚精竭虑一定能换来爱情?
第26章闲事
张灵骨昨晚差点一时冲动对风庾楼做了越矩之事,心中深觉得自己是个qín_shòu羞愧得想出去避一避,可刚走出山门风庾楼就追了上来,他心怀鬼胎的御剑跟在风庾楼身后,不知道自己该摆个潇洒自若更的姿势吸引风庾楼注目,还是恪守身份做个谨言慎行的弟子更得风庾楼欢心。
一时间他僵硬的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一柄剑御得是歪歪斜斜随时像要把自己给摔下去。
风庾楼昨晚做了一场和于远舟梅林舞剑的旧梦,那梦真实的让人痛苦。
他与同辈其他人皆不相同入的是剑道,剑修自来就要艰苦些,他生性孤傲内向,常常闭关数月,与当年喧嚣热闹的千山格格不入,内门那些弟子素无来往,外门弟子几步不知道他这么一个人。
只有于远舟,每次出门必定会给他捎一些小玩意,只要知道他出关就会来寻他,将他硬拖下山去,或是将刚做的新鲜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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