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
李想不得不把大力鳄它们放出来。
顿时,大量白花花的绷带映入眼帘,刺鼻的药味不断冲进他的鼻腔。
爆肌蚊不会手下留情,一招一式都往能致死的要害去。
因此,哪怕小精灵的回复能力天生强大,大力鳄它们也得耗费个几天才能彻底复原。
其中由于等级较低,又算是硬吃了爆肌蚊一拳的炎热喵伤得最重。肋骨断了三根,右臂骨更是中间断开,两边大面积骨裂,肺腑震动。
饶是这家伙处于成长期,愈合飞速,又有异世界的黑科技医学,没一个星期的静养也是好不了了。
目前干脆走路都成问题,只能等上了楼再放它出来。
“哩吽……”
利欧路满脸愧疚,双手捧着炎热喵的精灵球,慢慢跟在李想的身后。
如果没有它的失误,炎热喵绝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弄得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修养,不能训练。
李想揉了揉它的脑袋,却没说什么。
经此一役。
利欧路真正意义上领悟到了炎热喵和它,不仅是对手,亦是队友,深刻理解了李想一直挂在嘴边上的这一名词的含义。
炎热喵舍己为人的举动,更是让它察觉,这只平时总和它作对,还特别不要脸的小猫,其实很在乎它。
甚至愿意以血肉做它的盾。
这等情谊……
当利欧路躺在隔壁床,看着炎热喵在痛苦中接受治疗,心中对猫咪的那点成见,全部消失殆尽。
“辛苦你们了,真是对不起,把你们卷到那种事情里面,还让你们受这么重的伤。”
李想轻摸着大力鳄和浮潜鼬的皮肤,又捏了一下因翅膀受损而被前者夹在臂弯,陷入酣睡之中的大嘴鸥的嘴巴。
“欧呔~”
下巴上绑着绷带,胸口和手臂皆有创伤的大力鳄低吼一声,面容慈祥。
身上皮膜破裂,腹部重伤的浮潜鼬轻声应和。
对它们来说,李想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假如李想受到了伤害,它们真的没脸见李哲瀚了,只会沉入自责的深渊。
一同上楼。
李想深吸了一口,大力鳄它们伤成这样,等会儿必然要接受家里人的盘问。
这么大的事,协会不可能不通知他们的家长,并且他们多半会为了保证城市的安定,要求李想和林枫不得对外透露。
瞒不住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也只能实话实说。
想到这里。
李想按下了门铃。
……
李哲瀚和殷女士几乎是发了疯一样,争分夺秒地到了家里。
而当看到完好无损,只是有几处擦伤,脑后被烧了一撮头发的李想。
他们皆是松了口气。
然后。
殷女士迅速上前用她最大的力气抱住李想,低声哭泣起来。
没有责骂,只有从她嗓子里透露出来的害怕。
李哲瀚看了眼浑身伤痕累累的大力鳄,以及沙发上最为凄惨的炎热喵,脸黑到像是能滴墨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爷爷和奶奶在一旁安慰殷女士。
李想一句话不敢说,只能默默拍着殷女士的背,以缓解她心中的无助。
有史以来。
这是他第二次见殷女士哭泣。
第一次,是在某一年的结婚纪念日上,那时她流出的,是感动的泪水。
而这次……
是后怕,是后悔,是恐惧,也是自责。
这些个情绪,是前世的李想在发现父母身患重病时,有过的。
他侧头去看李哲瀚,发现平时大大咧咧的老爹,眼睛已经布满了红丝,双拳攥得死紧,一副怒到了极致的模样。
不是对着他,仿佛在憎恨着别的什么。
可在愤怒之下,李想也看到了李哲瀚的颓唐。
与他面对那张病危通知单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最终。
李哲瀚抱住了自己的妻儿。
一家人拥在一起,只剩下殷女士的哭泣声,和爷爷奶奶的叹气声。
李想没有挨打或挨骂。
心里头却是比那样还难受千倍万倍。
晚饭。
一家人吃的很简单,也很少,谁都没有胃口。
殷女士红着眼眶,在卧室里睡着了,李想也是躺在她怀里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母亲原来是这么的脆弱。
好不容易抽身离开后。
他发现爷爷在看电视却显得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奶奶织毛衣的时候缝错了好几针,上面的小猫都畸形了。
李哲瀚不知所踪。
“老爸呢?”
李想轻声问道。
两个老人如梦初醒,对李想露出微笑,说是在天台,又问他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李想应了两句,转身上了楼梯,他很担心李哲瀚,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是会失去理智的。
但在天台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却非不敢上前,而是听到了李哲瀚打电话的声音。
他很愤怒,哪怕压抑着声音,李想仍旧能听出其中的怒火。
这个在李想记忆中如狮子一般的男人,正在对电话低吼。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初你怎么答应过我的?说好了绝对不会波及到我的家人!”
……
“我儿子差一点就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
“补偿?我现在和你说的是这件事吗?你当我在和你敲竹杠!?”
……
“开始和我说官话了是吗?徐东然,摸摸你自己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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