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元初闻声捂住肚子大笑,清杳撇嘴,尴尬地捏了捏元初的脸,心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抱着拳说道,“小美人怕是不知,九重天上是不分日夜的?”
清杳愈加得意,“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得伺候我,永永远远!”
“不行!”萧银面无表情,“永远是不可能的,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凡事最终都有个头!”
“你不愿?”
萧银眼眸一暗,“不是,我还要报仇!”
“为了那个凡人?”清杳哂笑,“放心!天道循环,善有善报,恶——”
萧银恨声,“不!恶人向来都没有恶报!”
清杳一顿,“那好,本君问你,是仇重要还是恩重要?”
萧银不假思索,“都重要~”
“不!”清杳挥手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语,“是恩重要,若不是本君救你,你不久将会魂飞魄散,还妄谈什么报仇!”
元初再也看不下去,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清杳视若空气,将仙丹夺过塞进他嘴里,让他服下,“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已经死了,无权插手任凡间何一件事的走向。”
回头一望,除了白茫茫的仙雾,什么有没有,萧银喃喃问道,“刚才走在我前面的人呢?”
“各有各的去处!”清杳注视着他,双目里尽是他的影子,“一切皆成定局,别妄想能改变什么。”
萧银感到无措,“那我要怎么办?”
清杳拍手,“首先,你先和本君回宫!”
凌王府。
离小槭离府已过半月,他寻遍京畿周遭方圆百里,却都是徒劳,一无所获。
秦稹身心疲惫坐在软榻上,若不是老皇帝强制将他召回,恐怕他势有不到天涯海角不将他找回的执拗。
安宿一瘸一拐走进来,哑声,“殿下!”
秦稹抬眸,“何事?”
安宿头埋得更低,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安时回来了!”
塌上的人摆手,“让他进来。”
安时进屋就一言不发跪下,不等秦稹询问就不住地磕头,直磕得鲜血直流,也不肯停下。
秦稹被吵的头发涨,倒不叫他停下,问道,“他在哪?”
安时牙关打颤,抬起头,喉咙咕噜两声,“院外!”
秦稹站起身,舒展身子,轻叹一声,“把他带进来吧。”
安宿点头,向外招招手。片刻,阵阵恶臭袭来,两名府卫抬着一块木板进屋,上面盖着白花花的麻布,刺的人眼睛生疼。
屋子里静的出奇,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众人不敢多留,默默退出门去,只余下安时跪在原地。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的昨天找到时,就不在了。”
“他是怎么死的?”
安时磕磕绊绊说道,“像,像是伤势过重,没来得及救治。”
秦稹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把白布掀开,让我看看他!”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安宿突然跳进来,神色紧张,“殿下,不好了!”
秦稹自顾自掀开那薄薄的麻布,生满浓蛆的ròu_tǐ找不到往日丁点风华,沾上血污的黑发和锦衣,宣示着他原本的身份。
双眼充血几欲凸出的男人,突的一笑,“何事?”
安宿上前,在他耳边禀报,“舒妃娘娘,今早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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