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我?”许千临问他。
“没有。”
“我觉得你就是在讨厌我。”许千临眨眨眼,眼圈红了一周。
贺碑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自己许千临是演的,演技非常不自然,逼红自己眼圈的方式单纯靠打哈欠。
但他还是投降。
在许千临的指示下把床放低,拉下窗帘,最后脱掉外套合衣躺到他身旁。
许千临飞快地翻身到他怀里。
贺碑下意识护住许千临打了石膏的左手,“你慢点……”
“我等不及了,”许千临从他的怀里抬头,顺着男人的下巴看他的脸,往日里总从大荧幕里见这张过于标致的脸,微光半泄的狭长凤眼,不动声色间便艳丽又疏离。
男人也低头看着他,许千临恍然又看到他们在莫斯科地铁站贺碑在偷拍照片里的那个眼神,这份内敛的温柔让他真的掉了滴泪,也鼓起更多勇气,他悄悄攥住男人胸前的一颗扣子,“我太想你了。”
他们并非没有同床共枕过,有时训练地太累了他连爬到上铺的力气都没有,洗漱完干脆占了许千临的下铺倒头就睡。他本想着等许千临磨磨蹭蹭收拾好回来他都睡熟了许千临也不好意思叫他,自然会爬去他的上铺睡,谁知道许千临把他推到墙边,两个大男生硬是在一张单人床里抵足而眠。
他醒来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许千临的腰,下身的反应惊得他一下子跳起头撞了木板。
十六岁的少年被他吵醒也不生气,拉拉他的衣角嘟囔一句,“哥哥,好早,再睡会。”
这么多年来许千临像是不会变老,贺碑看着许千临湿润的眼睛想。他伸出手拍拍许千临的后背,“我也想你。”
贺碑真的在病床上睡过去。
他醒来时许千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睁眼才猛地收回眼神,“睡得好吗?”
“很好,现在舒服多了。”贺碑起身下床,碰到许千临时却听他“嘶”了一声,贺碑紧张起来,“哪里疼?”
“不是疼……就是有点麻。”
“那就好,”贺碑松了口气,想起许千临在他睡前和醒后都没有变化的姿势,“你刚才一直没动?”
“开始是怕打扰你睡觉,”许千临脸上发红,“后来就一直在看你,忘记动了。”
何止是忘记动了,许千临心里在怒骂美色误人,他本来都合计好等贺碑睡着就偷偷亲一个,谁知道自己会看痴了连偷亲这件事都忘在脑后。
贺碑这一觉确实睡得好,再收拾好已经是要离开的时间,许千临也得准备去现场。
金依回到病房外面给他发消息了,许千临还在同他撒娇,“人家不来看我演唱会还送个花篮呢,你什么都不送的也太小气了。”
贺碑弯腰在许千临拉住他袖口的右手上落下一个吻,“你给我写的很多信我都看了,你说不要我的回信。但我现在有话说,你要听吗?”
许千临愣住,几乎是僵硬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担心不能和你公开或者给你承诺,还担心我们各自的工作会不会受影响,也担心我们分离了十年会不会把对彼此的过高期待安插在真实的人身上,更担心会不会向十年前一样惨淡离场……”贺碑顿了顿,“但是知道你出事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最担心的还是永远不能再和你见面。”
“所以不要追我了,千临。”
许千临呼吸一滞,语气发抖,“贺碑……”
“我们重新开始,”贺碑笑起来,“就从谈恋爱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上两天一更的尾巴!
小许真是小可怜摔完脚摔手……进度条都是摔出来的【什么鬼!
☆、第十章
据说北京白天下了一天的雨,过了最后一场秋雨天气骤然变冷,尤其到了郊区的凌晨时简直凄风苦雨。
但这对《雷暴》的剧组来说可谓是极佳的天气,贺碑和卢喆两人双双穿着单衣在电闪雷鸣里对戏,直到雷导喊了“过”才赶紧拿过助理手中的大浴巾披起来。
借着大雨反反复复拍了几条镜头,直到天色发白才作罢。
贺碑的体力也到了强弩之末,随便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就倒头睡去。
被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中午,他以为是金依送饭来,没多想就开了门。
昨天还病恹恹躺着医院的人今天就跑到他跟前来,背着,右手还提着一大袋子吃食举高,讨好地看着他:“饿了吧?一起吃饭?”
贺碑还懵着的脑子挤出一丝清明,赶紧把许千临的袋子接下来,让他进屋,“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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