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点,此时此刻,他无比的崩溃,甚至忍不住眼睛发胀,又酸又涩,哭了起来。
仿佛一下子就被击垮了。
王海耀几番话将朱锦击垮了,周二上班那天看到时意结束休假回来,竟然也不觉得碍眼,工作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哼起了歌。
而时意结束休假,周二回单位上班,明明人已经坐在了工位前,可是脑子已经飞回了家,满脑子都是糯糯。
糯糯睡醒了吗?
糯糯吃东西了吗?
糯糯找他了吗?
糯糯……
想的连赵宇叫他,他都没听到,赵宇用文件拍了一下时意的肩头说:“时意,想什么呢?把这个文件校对润色一下,领导下周要去帝都做汇报。”
时意回过神,接过赵宇递够来的东西,说:“哦,好。”
赵宇毕竟是过来人,他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拿着电子笔在文件上滑动,一边滑动,一边对时意说:“是不是想孩子了?”
时意不好意思地说:“嗯,每天都和孩子待一起,猛地回来工作,还有些不适应,不知道孩子有没有闹。”
赵宇说:“你这样和我刚结束育儿假回来上班一模一样,也是想得不行,孩子半夜他妈妈睡觉,都是我来哄的,三个月啊,夜里都是带,孩子妈妈白天带,晚上累得根本起不来,晚上基本我们爷俩在斗智斗勇,所以这感情啊,自然难以割舍,不过等工作一阵,也就好了。”
时意知道这是自然现象,嗯了声说:“我知道,就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
“你家那口子是不是也要去上班了?孩子怎么办?家里老人带还是请人带?”
吴伟安插嘴道:“是不是你那口子辞职了在家带孩子?”保安工资能有多少,会算账的都知道,两项权衡取其轻,自然是谁的工资低谁辞职。
时意没搭理吴伟安,对赵宇说:“他们公司多给他放了一周假,也允许员工带孩子去上班,等假期结束,他会带孩子上班。”
赵宇一听,下意识说:“他现在被调到办公室工作了?”能带孩子上班,肯定是在办公室工作了,总不能在巡逻的时候,抱着个孩子,再通情达理的公司也不可能做到。
时意点点头,没有详细说,反正干完最后半年就要辞职了,何必解释那么多,何况对方也没有问旁的,他上赶着解释,好像在显摆一样。
反正江濯也不想他对外跟谁都解释。
吴伟安笑呵呵地说:“哇,升职了,不错不错。”
赵宇看一眼时意,时意回看一眼,两人都没再说话,办公室这种嘴碎的,你除了不搭理他,也别无他法,总不能走上去揍他,揍完了,挨训受通报的肯定是先动手那个,然后说你不容人,就几句话,何必动粗,甚至最后要怀疑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有害无益呀。
要跟对方比贱,时意是比不过的。
所以缄默不语,做自己手都的事情,他自己就没趣了。
吴伟安这种人,根本不觉得别人不搭理他是因为嫌弃他,倒是觉得是自己打了胜仗,对方词穷哑火了。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时意在休息间给江濯打电话,问他糯糯今天乖不乖。
打电话的时候,糯糯正躺在客厅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八音盒玩,刚睡好吃饱,现在一切都很好。
江濯用婴儿纸巾给糯糯擦嘴,一边打电话,一边陪着糯糯,对时意说:“早上你喂完她,睡到十点多才醒,醒来后可能是因为饿,哭了一阵,喂了奶后就好了,后来玩了一会儿又睡了,你打电话之前三十分钟醒过来的,这会儿才吃完东西,正在客厅玩呢。”
江濯打电话的时候,糯糯放下手中的八音盒,翻了个身,抬头去看江濯,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懵懂,看江濯看她,露出长了一点点白白的牙看江濯,笑起来的时候,酒窝若隐若现,完全就是个小甜心。
糯糯要长牙了,昨天还不明显,今天就长出来一点点的白,上下牙都有一点。
她似乎知道江濯在和谁讲电话,咿咿呀呀的趴在垫子上,仰着头伸着手想去江濯的身边。
江濯伸出手,用结实有力的臂膀把女儿给捞到怀里,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把手机开外放,对时意说:“女儿听到你的声音了,伸着手要拿手机,你跟她说几句。”仿佛糯糯能挺懂事的。
时意忍不住双手都握住手机,脸上都是笑意。
“糯糯,我是爸爸,听到了吗?”
就在时意说话的时候,江濯把语音通话调换成了视频通话,时意接通,就看到电话那头,江濯帮糯糯拿着手机,镜头里都是糯糯那张小包子脸,小包子脸也看到了视频里的时意,兴奋的手乱挥脚乱蹬,笑得咯咯的。
“咿呀——”眼睛好奇地看着视频的时意。
时意忍不住笑出声,手指头点着镜头说:“我是爸爸呀糯糯,想爸爸吗?”
才三个多月的小宝宝,都还不会坐,懂不了那么多,但她还是知道时意是经常陪伴她的人,虽然她脑海里还没概念。
但知道是亲近的人,让她忍不住乐,满脸都写着看到时意好开心。
时意就这么跟咿咿呀呀的糯糯讲了30分钟的电话,然后和江濯说了几句,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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