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琛伏**深深地吻他,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激动:“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昨天射出来之后?”
宴喜臣听不得他说话的直白,捂住他的嘴巴:“嗯,想起很多事,包括后来去基辅的事也想起来了!我早该想起来,你这个混蛋过了这么多年,看起来稳重了,敛了锋芒,厚脸皮却独此一家!”
黑色的脑袋在他胸腔拱着,宴喜臣觉得痒,要躲,杜亚琛看起来太高兴了,以至于有点肆无忌惮。
“但其实也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宴喜臣阻止了杜亚琛再胡闹,严肃地看着他,“记不记得基辅出事那段时间?好像从这个这个时间节点开始,后面的事又记不清了。”
一九九三年,基辅发生历史以来最大型的核泄漏,波及十三个城市。作为核心的基辅沦为人间地狱,世界震惊。
悲剧发生七个月后,人们对它的探讨再不忌讳。有人说这是政治斗争导致的结果,也有人说是战争的报复和代价,更多人则认为只是单纯的意外。
不管事情的性质如何,基辅算是宴喜臣的半个家,他五年来生活的地方,也是令他最有归属感的地方。
宴喜臣只记得当时他和杜亚琛在外面执行任务,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却拼死也要赶回基辅,杜亚琛劝不住。不管杜亚琛如何软硬皆施,宴喜臣回基辅的心都极其坚决,杜亚琛最后没有办法,强行控制了宴喜臣。
对于当时他奋不顾身,不顾生死也要回到基辅去这件事,宴喜臣总觉得不太对。
就算他当年更年轻,更冲动,更感情用事,他也绝不愚蠢。
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赶回基辅,总让他感到这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记不真切。我似乎是要回去见什么人……或者救什么人。”
杜亚琛单手搂着宴喜臣,拎起床头的酒给自己倒了半杯:“虽然我觉得你每次救人都有点奋不顾身,可真的要说起个让你愿意以命换命的人,我还是会吃醋啊。”
杜亚琛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有点逗弄他的意思,宴喜臣还是十分吃这一招,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可是我想不起来,好难受啊。”
杜亚琛轻轻地哼笑一声,抿了口酒。
宴喜臣暂且把烦心事抛到脑后:“事实证明你早该跟我在一起,要真相你说的,等我自己想起关于你的事然后再谈感情,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
杜亚琛劈头盖脸地摸了他一把:“你都对,你最对了,好不?”
宴喜臣在床上幸福地打了个滚,这是他来到里世界后最开心的一天,就连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都不能阻止他此刻的心花怒放。
他决定短暂地将那些折磨了他一夜的旧回忆暂且抛却脑后,享受下日光,白云,和新爱人。
宴喜臣甚至想问问杜亚琛,里世界这样奇异的地方有没有艳丽的好景致,他们可以去约个会。
他又拾来杜亚琛扔在床上的牛皮笔记本,好奇地翻开看了看。
杜亚琛正在床边穿衣,看到他胡乱翻动也懒得管,微微侧头,从肩膀上打量宴喜臣。那目光好似有实质一样,令人难以忽略。
感觉到快要被这视线烧伤,宴喜臣在床上滚了半圈,将床单裹到身上。他看到笔记本左上角写着“巴西利卡大剧院”,还打了个圈重点提示。
“这是什么?”宴喜臣点了点那几个字。
杜亚琛瞥了一眼:“z区的巴西利卡大剧院,很快会有一场仗要打,可能藏着另一个‘钥匙’。”
他说得随意,宴喜臣心里却顿时惊涛骇浪。他从床上跳下来,还不小心踩到被子,差点被绊倒,还是杜亚琛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宴喜臣记得杜亚琛以前和他说过,该隐的骸骨就是一把“钥匙”,因为炸毁它能重创空间的意志,也就是该隐。空间秩序一旦被打乱,通往现实世界的门就可以被打开,因为这是里世界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现在杜亚琛告诉他,他们找到了另一把“钥匙”。这也就意味着通往现实世界的门很有可能再次被打开。
他瞬间将刚才约会的想法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蠢蠢欲动。
宴喜臣坐在床上,挑起眼看已经穿好衣服开始绑枪带的杜亚琛,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告诉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第25章“该隐”
杜亚琛告诉宴喜臣晚上会来接他去见几个守望人。
他在该隐骸骨爆破点出意外的消息不胫而走,知道的不仅仅是普通居民,守望人们也非常关注这件事。好在杜亚琛已经打过招呼,守望人们现在对宴喜臣的态度还算温和。
晚上来接他,是因为杜亚琛白天要出去办事。本来想带宴喜臣一起,但宴喜臣考虑到最近的流言风头正紧,决定暂且不要抛头露面跟着他四处乱跑。
杜亚琛这么一走,直到晚上都没回来。宴喜臣给段明逸和段云写了信,却左右等不到他回来,决定还是出一趟门把信寄了。
是他大意,低估了现在处境的危险。
今晚的气氛诡异,宴喜臣的直觉本就比较敏锐,走过几条街后他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他决定立刻离开回住所去。
他回过头,背后的街道空空荡荡,月光和路灯交融在一起,是一片寂静的蓝。
有人在跟踪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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