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慧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在窗户下面全部听到的陈夫子慢慢走了进来,咳了两声,陈慧慧跑了出去。
“夫郎,您要的东西,奴婢拿过来了。”赵翠将一杯冰果汁端给沈墨,状似无意道:“少爷读书也读了小半天了,夫郎要不要给少爷也送去杯。”
虽然只剩下夏天的尾巴,但是天还是很闷。
“好吧,给我倒两杯冰果汁,我过去看看。”
书房里陈夫子正教训周誉,戒尺将孩子的手掌都打肿了。
“才读书多大一会就要休息,这般不刻苦,还读什么书,我看你简直冥顽不灵,顽劣不堪。”
沈墨过来时赶巧就听见这么两句,并不闻周誉顶撞之声,接着就是戒尺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那声音听得沈墨心惊肉跳,连忙推了门进去。
陈夫子授课时,为了不影响两人,周景特意吩咐过,不准他们无事过来打搅,特别是一会儿一个果盘一会儿一杯冰茶的。陈夫子也没想到会被沈墨撞个正着,戒尺抬了一半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满脸地尴尬。
沈墨一眼看见周誉通红肿胀的手掌,心疼的两步走过去,刚想抱着周誉安慰,转而怕他是真犯了错,他要是表现出心疼的样子,会助长他的威风。
只能竭力装作不在乎,问陈夫子道:“小誉可是顽劣了,劳陈夫子费心了,只是不知道犯了何错,陈夫子可以与我说,我教训他。”
沈墨这个样子无意中让陈夫子以为他不在乎周誉,心里暗道如果如那个婢女说的不是亲生的就是不疼。
夫子就愤愤不平道:“这孩子不打是没法教育了,这读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吃得苦中苦,怎么为人上人,这个孩子不过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就坐没坐样,竟然吵着要休息,我看他就是该打,打两回就老实了。这种孩子我碰见的多了。”
沈墨听后面色铁青,“就因为这个,再没其他了。”
陈夫子被沈墨面色唬得磕磕巴巴道:“没,没了。”
“陈夫子,您来那日,我就说过,这孩子身上有伤在,读书半个时辰给他休息一盏茶的功夫,这话您忘了?”
陈夫子当然没忘,只是偷听了婢女的话,知道周誉竟不是沈墨和周景的亲生儿子,不过捡回来的一个孩子罢了,心里变有些微妙的不平衡。想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却饥一顿饱一顿。这个孩子什么都没付出,就得到了有钱老爷的青睐,到人家家里当儿子,吃香的喝辣的。想到被留下来吃过的几顿便饭,那肉菜做得不仅量足,味道更好。如此心里便不平衡了,一时之下的激愤都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
“你……你,慈母多败儿,你这种能教出什么好孩子,要不是我替你管教,这孩子迟早得犯大错!”
周誉轻轻拉了拉沈墨衣角,没有哭闹,只小声道:“是儿子的错,儿子不应该……”
沈墨断然道:“没什么不应该,小誉,咱家请夫子教你,不是请夫子来无缘无故打骂你来了。陈夫子此等英才,我们周家配不上,还请夫子结了账走人吧!”
陈夫子一愣,大约没想到沈墨竟然敢辞他,随后脸上露出一阵羞愤,恼怒道:“也不看看你们什么人家,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不是我好心,都没人来教你们。呵,我告诉你们我不教了,是我辞的你家!”
沈墨给他结了工钱,让人‘请’他离开。纪婆子看着周誉满手通红,心疼的红了眼圈。
“这个夫子怎么这么狠的心,把少爷打成这样,周夫郎,你为什么还要给他结工钱,就应该给他扣下来。”
沈墨给周誉上药,他自己也心疼坏了,“小誉,阿么对不住你,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被欺负,却不能给你撑腰。那个陈夫子,不是阿么怂,被人这么欺负了还要息事宁人,而是他有功名在身,即便只是一个穷酸秀才,不犯大事,县太爷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咱们只是一个商贾人家,说得不好听,有几个银子罢了,还真动不得他。”
周誉不知道想什么,出神了片刻才道:“阿么,这些道理我都懂,不会因此怨恨您的。”
最近有几家大合作,周景跟着家里几个销售员天天的跑,晚上回来天色已经大黑了,周誉早睡了。可周景还是不放心,轻手轻脚进了周誉的房间,偷偷看了孩子的手,心疼的吹来吹去,好像这样就能减少孩子的疼痛,最后在周誉额头上亲了亲才走。
他走后,周誉于黑暗中睁开一双眼睛,静静盯着自己那只红掌的手掌看了半晌,竟然默默流下眼泪。这个被打到浑身青紫,头破血流都没哭过的孩子,却因为一个发自内心的关怀落了泪。
陈慧慧这几日越看周誉越是心惊,总觉得那个孩子虽不言不语却阴沉的可怕,总似憋着坏要整她似得。
她觉得她要先下手为强,还真给她找到了机会。
那日中午,她亲眼看见周誉偷偷摸摸开了后门,放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进来,那孩子乞丐一样,破衣烂衫。跟着周誉做贼似得进了卧房。
小男孩比周誉稍微高些,面黄肌瘦,进了屋子环伺一圈后道:“你家太干净了,我还是坐在地上吧,免得弄脏了哪里,回来他们该骂你了。”
周誉摇了摇头,“不会,地上凉,你坐在椅子上吧。”
小男孩子听后善意的笑了两声,“从前我们吃睡都在地上,那个时候哪里讲究凉不凉的,不过现在看你已经注意这些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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