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下去几趟,你迟早的会惹上麻烦的。”
“所幸是过来了,不论有没有被发现。只是现在,先找到邱晓蓝才是当务之急。”秦暖定定的点了下皓首,极目,这里是通向了掖庭的六丈六宽的长道。
足足可以供几辆马车比肩而行的大道笔直笔直的向前延伸,如同是一把惊天的大刀在大地上一刀劈出的沟壑,在两侧的高高的围墙之下显得格外的醒目。由此往前,一路正是恰好的通达到了掖庭的大门前,没有任何的阻隔或者分叉,这就是完完全全的为了掖庭而存在的路。
“呲,好多的尸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秦暖险些吓的双腿哆嗦。
方才只顾着后怕眼睛没来得及去看,直到了现在她才是忽然的发现,这条往昔充满了虔诚和供养的尊贵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叠了一层厚厚的尸体。像是秋天风树林里满地的落叶,厚厚的那么一层压在那儿,竟是连插脚的地方都寻不到一个。满地的疮痍,什么血流成河之类的词汇突然的都丧了能耐,苍白而的跟男人随口就来的夸赞一样苍白而又轻易可破。
秦暖只觉得压抑,深深的、重重的,她小半天的寻不到一个词汇去形容,或许也根本的就没有那么一个词汇可以临摹的出用尸体堆砌过了自己的膝盖那么高的一层的景象,有那么一瞬,她完全的僵住了。浓烈的血腥味冲天,仅仅是因了深呼吸的略微一嗅,秦暖便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胃部直泛恶心。“天哪,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这般的多的死人!”
“这里一定有过一场大战,”是龙营士兵的尸体,还有差役、宫人,玄铁墨羽的盔甲如旧的熠熠生辉,然而此刻却是无力的掩埋在其中一动不动。守军的、龙营将士的、宫里当差的、宫外衙门里的,各种各种的本没有多少的交集的人悉数的混做了一团,像是一杯卡布奇诺,浓浓的分不出彼此。
“那么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非常大的事情。这里的死人比任何地方都要来的对,一定是有些什么吸引着他们。龙营……掖庭,邱晓蓝很可能是在这里!”
“对,掖庭,就是这儿。”秦暖渐渐的确定了些,远眺,约摸半里之外,双开的宫门半开半掩着,像是什么人在诉说些不为人知的辛酸。
秦暖动动便是想要上前,然而低头看见了这层层叠叠的尸体,分明已经迈出去的腿忽然的就丧了勇气。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心狠手辣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已经不会为了手染上血腥而呕吐不止。然而当她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心却还是忽然的顿了下。
左顾,右盼,两边是高高的院墙。秦暖转了个方向,一阵助跑轻松的攀上了左手边的墙头,尔后如同梁上君子似的顺着院墙顶端一路急行。居于高处视线独好,两侧的模样的走马观花似的向后飞掠而过,俯视下近处远处成片的红显得格外的深刻。
“天,这里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她的心渐渐的加速,分不清是因了害怕或者内疚,总觉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似的难受。“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吗?我……究竟是害了多少人。”
“邱晓蓝,快点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
前行前行再前行,渐渐的她距离宫门越来越近,借着院墙的高度的缘故,她隐隐的可以开始看见院子里面的模样。假山上,过道边,庭前院后,凡是视线能够触及的地方悉数的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尤其是院子居左右的的景观池子中,两鸿池水借着头顶越发的渐白的天空可以清楚的瞟见,泛着如同摩谷鸽血红宝石一般的光泽。
哗啦啦,
风声,秦暖一个金鸡独立的滑翔尔后稳稳的落在了掖庭之内。
头顶已经蒙蒙亮了,能够远远的瞟见太阳从地平线上路出了半边通红的面孔,诺大的世界带着淡淡的光晕,竟也是不吉利的红。这会儿该是黎明了呢,周遭的模样揭开了阴暗的外衣,终于是淋漓的现在了面前。
“我都是做了些什么!他们本不该死!”秦暖一个长长的吸气,然而却是跟自己较劲似的只是撑着胸膛满满的,半天都不肯吐出来。
她的心开始着急,然而步履却是渐渐的放缓了下来。
每每的目光触及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僵硬,每每的看见了殷殷的红一滩一滩,她都是皱着眉头刻意的避让开来。宁愿是有时候多绕上一些路,她也是不肯踏了上去。渐渐的,她已经深入内殿。不大的院子,一抬头便是能够直接的看到了那尽头立着的高高的宫楼。
这里的尸体看去稍稍的少了些,然而还是不难看到地上跟蜘蛛网似的蔓延的殷红网络。
“这边,这边,快点。”
“跟上。”
“你们几个,快。”
听,说话声,这里有人!
秦暖的神经瞬间的绷了起来,听音辨位已经成了她最为基本的本能,仅仅的是潜意识的顺着一个方向瞟去,她便是瞬间的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
宫殿正门里跑出了七八个披甲的士兵,正是迎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是龙营的士兵!”秦暖瞬间的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虽然她未曾和这些人有过多少的接触,可是在校场上的偷偷的张望她还是见过他们的。
呼呼,好难得呢,终于是找到了人了。这么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龙营的士兵,还以为他们是人间蒸发了呢。幸好,这会儿终于的发现了几个。想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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