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捉着剑刃,将他的长剑从枯树上拔了下来。
“属于你的剑,别丢了。”手臂一扬,长剑飞旋,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直的扎在了端木雪赐面前的土壤里。似乎,是安分于被人随手丢来丢弃的待遇,不住的颤栗着。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发自喉咙深处,危险的低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活着,不管是为了继承你师傅的遗命,背负眉峰剑之名,还有,你的弟弟雪花,需要照顾。”
“哼,你倒自以为知道的很多。”他说的,句句戳到心头。
然而,那种被人吃的死死的感觉,当真是相当的不好。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他有什么能耐,他有什么资格?
好似能够趾高气昂的,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布局?
他看了一眼长剑,只觉得心烦。
“看得出,你的确是个武学的奇才。你的师傅,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你明明能够杀了他的。只是你不舍,那才是你丢了剑,用拳头的原因。”
捉剑而起,遥指着他的方向,侧斜的皓首,以一个倾斜的视角看世界,流里流气。“胡说,你杀了师傅,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你是个明白人,何必自欺欺人?我只是做了你最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斗笠之下,看不清是怎样的颜色。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好似一个没事人一样,任凭寒芒加身,却无动于衷。
好像,致命的剑,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
“我是在帮你,解决了最大的祸患。我若是你,便会趁此机会,离开京都,你的弟弟,雪花,还需要你的照料。”
“你别口口声声说的,好似对我很好一样。”长剑,不经意间微斜。
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偏离了原本瞄准的方向。
“你师傅的尸体,我会好生安葬。”
啪嗒,
剑尖触地,弯曲了它本就无骨的身躯。
他的剑,从来没有过的模样,无精打采的好似是丧了魂魄。正如,端木雪赐,垂下去的眼眸。“不用,我……我自己来。”
“不需要帮忙?”
“仅仅,只想送他最后一程。”
“你知道的,京都不是久留之地。他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哼,这,算是在催促着自己走吗?
自己,究竟是上辈子得罪了谁?
连累,此生似乎到哪里,都是不受待见。“端木雪赐,是一个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人物。如今,更是有数不清的人想要除去的人物。师傅已死,苓岚再无留下去的意义。我会走,带着雪花,从此销声匿迹。”
“嗯,看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青坟小冢,立一无名墓碑。即便是生前再怎么的辉煌,死后,不过是仅仅占据黄土一剖。至于名字,岁月的长流,是所有的耀眼,最终的归宿。
插三枚香火,将最后的几张黄纸,丢进了火堆。
烧的发墨的,纷飞成了柳絮似的碎片。偶尔的一阵风儿,便是带着还依稀的亮着些许火光特有的亮度的斑驳,吹向不知名的远方。
远眺,眼眸不自觉的迷离,“师傅,不是我对不起你。今日的结果,从未想象过。只是你的主子,太过欺人太甚。如今,弟子要走了,离开京都,远走他乡。”
“徒儿,拜别师傅。”叩首,起身,最后的瞟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去……
东宫,因了门扉紧闭,那巍峨的宫殿,反倒是投下阴森的斜影。攀上了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华服的半边面孔,那种墨色之中,格外的鲜明的亮着眼。
反而是显得格外的锐利,就好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剑,寒光凛冽,可怖。
“可恶,青山,竟然死了?”
“是……有人见到,端木雪赐带着一个童子,离开了南城门。”
“哦?本殿下倒是小瞧了他。区区的一个二级心腹,不想,倒是杀了他的师傅。青山,着实是让本殿下失望。”“端木雪赐这个人不能够留,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诺,属下这就去召集人手。”
吱呀,
门扉自外而内被推开,突兀的一个口子,外间的光亮,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的闯入。对于,长期处于墨色深处的人,竟是一时的觉得不适。
就好像是,生活在洞穴里面的蝙蝠,绝对不中意,那外间对于常人来说,算是明亮的煦日。
那种,被突然的闯入,秘密好似要被泄漏出去的担忧。
连累,两双怨怒的眸子,直直的冲着门口的方向射了过去。
透着提手覆眼的手张开的缝隙,依稀的可见瞟见,那惹人厌恶的刺眼中,立着一道修长。因了背光的缘故,使得全身是朦胧了一层迷雾,让人怎么也无法看穿。
“此事,可容不得泄漏出去,必须交给绝对信任的人做才行。”他恍若,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浑身的沐浴在圣洁当中。正如他的声音,好听的似是泉水叮咚,悦耳的惹人贪图。
“额,这是。”当然,于某些人来说,他只想归咎这个好死不死的闯入者。尚罗无双眯起了眸子,似是瞄见了猎物的危险的收缩。
“嗯?你怎么来了?”只是,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那个因了反光而看不清面孔的人,他,认识。
“听说了葛统领的事情,所以来了。”
“第一次,见你这般的关心本殿下的事。”
“地牢之下,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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