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一串凌乱的脚步,几乎擦着自己的头皮擦身而过。
透过藏身的花圃植被之间的缝隙,清晰的见到,就距离自己的眼球不足三丈的长廊上。一长队墨色的裤腿,墨色的步履,因了这个近乎仰视的脚步,而显得格外的高大明显。
就好像是寺庙高处钟楼响起的晨钟,悠扬洪亮的,引耳膜颤栗。
一双,两双……十双,十一双,竟是,整整十一个人。
幸亏,身旁人眼尖,拖着自己避开了去呢。
“走远了,好险。”小斯冲着来时的方向瞟了几眼,确定安全后,条件反射的低语。即便是说话,不经意间,亦是狼狈的压低了喉咙的谨慎呢。
“这里不宜久留,殿下,我们走。”
“哦。”好不容易的暂停,虽然是明明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停歇的理由。
然而,长跑过后,偶尔的一个暂停,都会让自己的身子,不争气的认为是可以暂时停歇的讯号。马上,便是一阵眩晕,迷了脑门。双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沉重。
小斯在前,尚罗晓涵只是近乎呆滞的攥着那一只手儿,就好像是万丈高空的风筝,仅仅倚着一根纤细的线儿。漫无目的的,简直和行尸走肉没有多大区别的,拖着双腿。
如果说非要寻出,那么一样实实在在的物件来做一个形象的比喻的话。或许,小斯便是马儿,而她,不过是被人拖着走,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的自主的木车。
“看,那边有两个人。”
“抓住他们。”
“快,抓住他们!”
正面和左侧的小道,突然的窜出两队墨衣。森寒的长刀,凛冽的寒芒,终于是锁定住了他们。
“那边,就在那边,长廊之上。”
“快,抓住他们。”
“糟糕,被发现了。”二人吃了一惊,匆匆的调转方向,向着唯一的没有人出现的右侧跑去。
从没有去思索过,究竟是要往什么方向去。
或许,是受了身后的嶙峋的惊吓,尚罗晓涵倒是忽而的惊醒了几分。
奔跑,奔跑,再跑。
一路的左拐,右折,二人竟是难得的将十数个持刀的大汉,给甩出了视线之外。
此处,是一个四开的院落,除却了进来的方向,便再无一扇门扉。
不得已的停下步履,环顾,三哥的府邸,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前来。
然而,那一闪闪紧闭了门扉的房舍,却让自己突兀的,像是突然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纵然身处人群,擦肩而过的是和自己同样的人。只是,你有试过在一个第一次去的城市车站下车,看到那一幅幅变幻的面孔,却是追寻不到哪怕是一分的和印象中重叠的痕迹的感觉吗?
迷茫,陌生,害怕,是杀手的绳索,狠狠的勒住了自己的脖颈。惹你,忽然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该死,可恶,没路啦了。”
“怎么会。”
吱呀,
身侧,一间房舍让出了一道缝隙。
露出,一个家丁模样的半边面孔,用一种刻意的压低的音调,却又矛盾的呼唤。“喂,这边,快进来。”
尚罗晓涵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会这么的尖锐,瞬间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啊,等等,别跑了,这边。”
“哦,快进去。”
哐当,
门扉应声合上,将外间不同寻常的清冷,拒之门外。
“呼,好险。”拍着发疼的胸膛,尚罗晓涵发现,屋内不止一人。瑟缩在角落的婢女,手里捉着兵器的家丁,贴着窗户,透过镂空的万字格栅窗扉上,那并谈不上厚实的窗户纸注视着外面的胆怯,人,倒是不少,竟还有将近十人。
并没有多少的战斗力的组合,只是难得的见到了同病相怜的幸存者,心,倒是有了几分的慰籍。
他们,正以一种看怪物的模样,注视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两个新来的。
“外面怎么样?”
“在长廊那遇到了持着兵器的墨衣,一路追赶,才到了这里。”
“哦,以前也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院的?”
“我是……”
小斯抢先一步,打断了某人已经接近唇边的字句。“这是我的一个亲戚,过来住几天。不想,却是遇到了这档子事。”
亲戚?
尚罗晓涵一愣,望了他一眼,忽然的想起:
是呢,最容不得泄漏身份的人,便是自己。
不管是对谁,这些从未见过自己的人,或许无知,才是他们最大的福气。
“哦,这样。”
宁儿也懒得去耗费心思,在这事儿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太清楚,突然的来了一帮神秘人,见人就杀。”
“是呢,好多人都死了。”旁人附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居然敢在王府这般。”
“就没有人出去报信吗?这可是王府,可是京都。”
“应该有吧,或许没有。死了好多人,好多……真的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人呢?明明看见往这边跑的。”窗外,传来一阵噪杂。
“就只有这几个房间,一定在附近。搜,一个不要放过。”
“这边,这边来几个人。”
“你们几个,去那边。”
“你们,去后面看看。”
“嘘,不好,他们找到这里了。”靠着窗扉的小斯,做了个小声的姿势。
“怎么办,肯定马上会查到的。”
“这里,不能够停留。得走,立刻。”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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