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都是大人们,这花月最大的事情,容不得一分的差错。”
“是,小的这就去督促。”
“快点。”
过御花园,经紫极殿门前,拐过了一个弯,便是见得一道大理石铺就的宽阔的大道。六丈六的宽度,简直奢侈的宽阔只是为了取一个吉利的噱头。长逾百丈,使得两侧本是巍峨的围墙也显得自惭形会似的而低矮了下去。
朱红门扉紧闭,是一种阻隔,更是一种疏离,如通过楚河汉界,将外间的喧嚣给拒之门外,倒是有些罕见的宁静。掖庭宫阁,院罗鸟语芬芳,是那种并没有多少的人踏足才能够拥有的一缕世外之所。
再往里走,万字格栅的门扉半合,让出清新的空气,顺着缝隙仁慈的灌满了一世的清凉。纱暖帐蒙,古香古色的雕花卧榻上垫着厚厚的褥子。素衣裹在绣着凤鸣九霄的图腾的锦缎里,以几个靠背撑起了半坐的身子。头顶一向不舍得离去的九枚金步摇,难得的卸下,取了块绵暖的毛巾覆着额头。鹅蛋面孔,一副失去了大半的血气似的,比平日里惨淡了些。即便是昔日樱唇如火,如今却也竟懒得去年华皇似的。素颜微垂,让人有些恍惚的难以置信,这还是她吗?
那个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太皇太后。也有那撑不起一分的气力的时候,就像是全身的所有的能量都给狠心的抽离了去。削弱了平日里逼人的气势,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倒是让人也恍然的发现,她也是一枚楚楚。
激的打自心底的,窜上了一股子的冲动,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悉心的呵护。
柳叶眉梢下,明眸明明的几乎已经要撑不起眼皮,困倦似的半合。然而却又是矛盾的倔强,愣是不愿彻底的将视线给斩断了去。直直的,一动不动的定格在了七八步外,一张小小的婴儿车上。半圆弧形的底部,随着惯性如不倒翁似的晃悠着,就好像是母亲在逗着孩子玩耍。大果紫檀是一种坚硬的木头,极难以雕刻,天晓得是怎样的巧夺天工才能够构思出这等的流畅而又无缺的线条,有人说米开朗琪罗的雕塑是没有瑕疵的艺术品。那么或许只有奇迹这个词,才能够配得上其精心的出乎意外的雕刻。
上方呈六角多边拱形内凹,好像是一个鸟窝,垫着明皇的锦绣垫子,极品的雪域真丝棉被,裹着个小小的娃儿,露出粉雕玉琢的面孔来,就好像是天津的香糖娃娃似的,让人甚至是舍不得去触碰。还来不及生的浓密的眉头,却已经初显出剑眉如锋的痕迹。鼻梁的挺拔,清凉的薄唇,有些超越这个年龄该有的英气。紧闭的眼,两道狭长的缝隙,勾勒的眉宇生了几道褶皱。正是像极了一个人似的神韵,好像总有数不完的烦心事,缭绕在心头不肯离去。偏偏,婴儿肥的面颊,却是又让他这种小大人似的模样,忽然的泄了气势。直让人觉得,打着心底儿的想笑。
“呵呵,真是像极了他。”
“恩赐于我的礼物,像,真像。恍若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他当初,也该是这样子的吧?”
“可惜孩子,你却是一出生便丧了叫爹的权利。
“可他却是拥有全天下人,最为羡慕的权利。他这一生,注定了会成为全天下人瞩目的焦点。”
陡然响起的一阵声音,如同大晚上的起来上厕所,身后突然的响起的异响。化作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的冬日的风,似刀子一样直直的扎进你的肌肤,连累从后背脊柱最末梢的窜上一股子的凉气,僵硬了身子。
“额,是你!你来作甚?”如临大敌的侧目,循声望去看了一眼,却是马上一脸的嫌恶。
“母妃诞下皇室血脉,本王这个作兄长的如何能够不来看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摄政王尚罗无双已经站在了婴儿车的边上。
不知道是他步履如猫儿一样,不露声色。还是她走了神,连宫里来了什么人都没有注意。
然而探讨理由,已经丧了继续的意义。
尚罗无双提手,顺着婴儿面部的轮廓,自上而下的滑动。燃着火的眼,极端的亮堂,好比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时的兴奋。“啧啧,生的倒是英俊的很,父皇的神武,倒是传承了几分。尤其这面孔,似藏锋芒的惹眼,颇合乎他即将拥有的身份。”
“不许碰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卧榻之上,明向虞菲半撑着颓然的身子,提手伸向这边,似要捉住些什么。然而锦缎似有千斤重担,却死死的禁锢着她的身子。
“头七了,这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呲……
倒吸凉气的声音,无形中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颈,让他竟有些喘不上气的惊恐。
头七,这不是一个吉利的词汇。
口口相传之中,怪力乱神,当人死后灵魂附着于骨头之上。受到天地银煞之气的影响,会在死后第七天再度回到阳间,在尸体周遭徘徊,诉说对这世界未尽的遗憾。
“头七,你要作甚!”明向虞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睁睁之中,见的他抱起了婴儿。
不知道为何,心儿似老鼠见到了猫儿的利爪一样,打着骨子里面的颤栗。“放下他,不要伤害他。你说过的,你绝对不会损他分毫,当初你曾经承诺过的。”她只想,他能够快些的离开婴儿。
“这一副口吻,当真的是逆耳。你还是如当初的一般高高在上,怎么听起来,你有那个资格来命令于本王?”
“不……不是,我只是,不要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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