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你还是来了。”
“如何能够不来?昔日的恩情,朕,此生难忘。即便过去了二十年,只是,想必,你不会那么快,便将朕给忘记了。对吧,母后!”
低垂的皓首,没有人主意到,青衣道姑,眼中不经意的泛上,一层朦胧。“……天儿……”
“你骗的朕,好苦……好苦……若非,是偶然查到,宫中历志记载,先皇殉葬名单之中,根本就没有你。恐怕,朕此生此世,都是要被你给蒙蔽在谷里。”
“……既是已经二十年了,为何,非要将蒙尘的记忆,再度揭开?”
近乎咆哮的呐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状若疯狂。“因为朕不甘心,不甘心。朕哪里允许,你就那样,轻而易举的,使个障眼法,便是金蝉脱壳,将所有的事情,拜托身外!”
“因为,贫尼,法号,绝尘。早就已经,断绝了和这世上,全部的联系。”
绝尘?
隔绝尘世?
哼,她说的,倒是轻巧。好似,一切的事情,一句话,便是和她,没有了干系。“绝尘?哼,对了,原来,朕不该叫你母后,该是叫你的法号,绝尘才是。只是,可恶,区区的改了一个名字,随便诵经念佛几句,便是能够,彻底的和过去,说了再见?”
“出家,便是和过去,做了了断。你,又何必,强求贫尼一个……世外之人?”
“世外之人?世外之人!分明的就在朕的面前,说的什么自己是世外之人,母后,你便是母后,哪里是什么绝尘?”风雅间,对她的不愿,于她的失落,置若罔闻。
“二十年了,这青灯古佛常伴……当年的皇后,早已经死了的人,如过眼的云,如散去的沙。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绝尘而已。”
“青灯古佛算的了什么?你以为,你念经,念几天的经文,拜佛,拜几天的菩萨。你,便不是你了?”
“天儿……施主……你何必,过分的执迷,当年的事情?”
“朕就是执迷,朕就是放不下,你以为你在此几天,便是换了一个人了是吗?就是这尊菩萨,你拜她,她便是会令你变了模样?哼,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当朕的眼睛,是瞎的?”风雅天起身,提手指着一旁不足半人高的佛像。
明明是慈眉善目的安详,奈何,于他眼里,只觉得,面目可憎。
“施主……你……”
施主,施主,又是施主。
自己,何时,在她的眼中,却是成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施主?
恍若,根本就是不属于两个世界的存在?
不,不甘心,朕,不要!“若是当真是那样的话,朕宁愿现在就毁了它!”上前几步,一把捉起佛像,高高扬起,又自上而下,狠狠的摔下。
咣当!
振聋发聩的声响,四溅的陶瓷随便,连累佛门的净土,一片狼藉。
青衣道姑只觉得,双耳嗡的一声巨响,连累,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好看的眸子,瞪的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大。或许,正因了如此,所以才会令,眼珠子不住的颤动。“天儿,你……你怎么敢……你……”
好似,这摔碎的,不止是一尊,奉承了无数的香火的菩萨。
倒是,牵连,好像是属于身体的一部分的重要,不可分割的存在,被人狠心的,一刀两断,毁于一旦。
偏偏,某人竟是似乎还嫌弃这般有些不够。弯下身子,双手捉住青衣道姑的双肩。狠心的将她给掰向自己。狠心的,即便是她的视线,也要霸道的占据个彻底。“朕有什么不敢的?朕有什么不敢的?母后,醒醒吧,你是母后,一日是母后,便是一世是母后,什么绝尘,什么出家。你还是你,从来未变!”
“呲……天儿……你……弄疼贫尼了……”倒吸了一口子的凉气,好看的额角,豆粒大小的汗珠,不要钱一般的浮现。
“疼?哼,这么点疼就受不了了?只是,你怎么不想想,你不顾一切的消失,留下朕一人,你给朕,是何等的,疼入骨髓?”风雅间嘴角的笑意,反倒是深邃了几分。
铁石心肠的,愣是不肯松开双手,哪怕一分。
好似,在他的心里,所谓的母后,竟然是好似,水火不相容的仇敌。
“天儿……你……你到底要如何?”清华绝代的容颜,扭曲成了一团。咬牙切齿的忍耐,从牙缝之间,艰难的,挤出几枚断断续续的字眼。
不住的扭动着身子,妄图逃脱,某人的钳制。
奈何,卑微的气力,却是无果。
“朕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朕要知道,你是如何,害死了朕的母妃!”
“……”青衣道姑,忽然的停止了挣扎。“你以为……是我害死了你母妃?”
“不是你,母妃哪里会死?”
“我……”蠕动了下樱色的唇瓣,似是胸中有千言万语。出口,却是变了模样。“哼,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算是,我做的孽吧。”
一字一句,风雅天都要斤斤计较。“什么叫算是,本来就是你。”
“对,本来就是我……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这下,你满意了?”苦笑,怂搭着脑袋,一脸的无所谓,似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忽然的觉得,呼吸有些发紧。
好似,是被人给掐住了脖颈一般,喘不上,呼不出。
分明,是自己所期待的答案。奈何,当真的传入耳畔,心情,反倒是沉重了几分。“你终于,承认了?说,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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