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吾主动要求,要跟着他们走。”
“意料之内,她本该如此。”
“有什么样的父亲,出什么样的女儿。”
“盯着他们,盯死了他们,既然他们那么想要圣丹的话。若说有什么人要用龙魂做些什么,也唯有明向虞菲了。跟着圣丹,一定可以找到明向虞菲!找到她,不愁找不到小姐!”
“诺。”
“是,龙使大人。”
“快,听大人的吩咐。”
“出动。”
“小姐,等属下。这一次,属下保证再也不会弄丢了你。”
过三叠三顶的牌楼,远远的便是可以瞟见柏木环绕之间的一枚七层浮屠。拱形的门户里散着袅袅的烟尘,那是经年累月的供奉的结果,看去宛若神佛一般的让人不敢直视。
左右阵列的兵甲随着道路延伸,个个的盔甲外套了件红妆,看去倒是和周遭的肃穆有些格格不入。
叮铃铃,叮铃铃,
珠帘摇曳,珊瑚红小碎米粒的珠串配上祖母绿的几颗,偶尔的现出惊世的容颜,叮咚悦耳。
哗啦啦,哗啦啦,
大红的裙装层层叠叠,单纯的一个颜色对于穿着和打扮有着到了极致的苛刻,是最能够挑战眼光和身材的计量。流速切切,群缼泛着好看的波澜,恍惚又是生出渐变的色泽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它显然的是成功的。
莲步轻挪,大红繁华里偶尔的惊鸿一瞥,现出一双高耸。素色的雪纺千层底子,纯粹的手工制品怕是耗费了不少的气力,本是富贵人家用来装饰华服的点缀。不想到了这儿倒是干脆,径直的甘心为足下驱动。后脚跟上扬踮起两寸有余,极大的拔高了主人家的姿态,这般的构造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角罗,绝对堪称是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超前。至于步履上绣着的繁复的金丝图案,除却了贵气却是只让人麻木了。
宽大的袖子一直拖曳到了足踝的位置,天知道是否是对于布料完全的没有心疼的概念,视线看的清楚,只消稍稍的一个不注意这华贵一身便是要踩在足下。它们好像完全的没有重量,流水似的向后滑行。让出了一双白皙藕臂,恍若琼脂暖玉。纤纤手上捧着一个墨色的小托盘子,当中是一个小小的锦绣匣子,不足寸许方丈。
镜头调远,红妆一枚,在阵列左右的红衣兵甲开辟的道路上独自前行。一步一步,更像是要供奉上苍的祭祀,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步履,每一个呼吸,都是承载了无数人的希冀,都是虔诚的、庄重的、严肃的暗合着不为人知的规矩。
盛事,一场了不得的盛世。
千人万人,数不清的守候,模糊了数目的概念的视线的定格,悉数的只聚焦在了缓缓前行的红妆一身。
十丈,浮屠近在眼前。
五丈,已攀台阶,塔内香火依稀可闻。
一丈,终于是站在可直达天花板的巨形四开门扉面前,视线再无阻隔。一个个燃着香火的小匣子,呈环形在塔内摩肩接踵的叠起了罗汉,自肃穆的墨色大理石地面而起,一直蔓延而上至于视线看不穿的穹顶一点。数不清的火烛在摇曳,仿佛夏天在原野上,萤火虫和着天空的星辰,散漫起舞在每一个角罗。
没有过多的繁华装饰,没有华丽的辞藻描绘,没有动听的旋律徜徉,只是却是恍惚中有一股子的看不见的魔力,悄无声息的将你笼罩了进去。就好像,是走到了图书馆的时候,不需要任何人的点拨,再喧嚣的性子也突然的安静下来,蹑手蹑脚的魔搓着散着墨香的纸张,甚至是连呼吸也给屏了住,唯恐惊扰些什么。
“圣物!”殿内,一个华服男子眼睛骤然一亮。
红妆却是不理,只是径直的踱步进去。
视线再进一些,居左位置,自下而上垒起三层的一个小凹糟里面,一个墨檀匣子静静的躺着。面前摆了一副长案,皆是供奉。看得出,新坟堪铸。
居中位置,一只流金的炉子,参差不齐的立满了香火,有新点的,有余下大半截的,有只剩下了个端头的,还有些,径直的只剩下单调的末端一截熄着。左右,四四为一十六只蜡烛泣不成声,已是有些时日。
扑通,
红妆走到了长案的面前,在蒲团上矮了下去。
俯首,三跪九叩。
“你来了?”
喑哑的声音,有点像是感冒了时候的变调,听去总觉得无力。
似是熟悉,却又陌生。
“你不希望我来吗?”红妆的眼睛像是被什么拴住似的,只是直直的盯在那个正新受香火供奉的墨檀匣子上。
“哪里,你本该来的,只是不想……三天的时间倒是过的快。”
“对呢,三天过的的确是快了一些。”红妆半曲着身子,侧目,视线里倒映出了一条同样的跪在身侧的白衣。浑身的粗木麻衣,与红妆一身的喜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王母娘娘狠心划下的银河分界,被拆为两个世界的彼此。
一头墨色披散,套了个漏斗状的麻布帽子,看去像是霜打的芥子。侧脸,或许不是观察一个人最好的角度,刀削的线条在下巴位置遭到了强势的阻隔,细看,是青葱的胡茬,俨然是有些时辰没有打理的邋遢。眼眶有些凹陷了,分不清是光线的缘故还是肤色的打底,眼眸一圈显得暗淡的多。
“哎哟姑娘,你可是不知道,三天来他跪在这儿寸步未离,你瞧瞧他这憔悴的模样,啧啧啧,他对令尊的心可是虔诚的紧,这三天他倒是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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