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莉笑得得意:“他语文一直很好,我们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学的。可能是他平时比较喜欢看课外书,也喜欢看电影,自己看这些东西积累下来的。”
夏烈嘟囔:“还有旅游。”
段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江问语也看了他一眼,却是满含笑意,说:“挺好的。尖子生学到最后,英语是不差什么的,数理化生差的是那几道最难的题,语文差的是作文。如果你作文能拿接近满分,别人拿均分,这一下就比别人多了十几分。不过作文也是唯一不能说一定能拿多少分的题,所以只能作为加分项,其他科目不能轻视。”
江问语又分析起夏烈的数学成绩来,段莉在旁边一句一句应着,接着是英语,然后跳过了物理说化学,最后说生物,得出的结论大致是:这四门课差强人意。
“物理的话,夏烈这次考了73,不是很好。”
夏烈心里敲起警钟:来了,终于来了。
“不过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不用太担心。物理不难,夏烈现在是对物理思维还不太习惯,等哪天通了,物理成绩自然会上去的。我们的目标是高考,不是现在。他现在把其他学科学好,物理还是按部就班来就行,不用着急。”
夏烈傻眼了。
他以为江问语会把之前和自己说的那番自己很不认同的话再说一遍,没想到……
以前陪我看石榴树的时候,叫我稍微重视点;现在见家长了,叫我不用着急,还说什么“等哪天通了”这种宛若封建迷信的话!
我是马桶吗?等通了就好了?
怎么不说等古老东方的神秘力量作用到我身上时,我就次次满分了呢?
段莉显然也迟疑,十秒钟没能说话,反应过来这样不礼貌,才不是很确定地开口:“真的吗?不用课外加强下什么的吗?夏烈物理一直不好,我和他爸觉得是他没找到正确的学物理的方法。”
“学物理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和学数学化学一样,夏烈那些课能学好,物理肯定也没问题,不用担心。我教物理,可以保证。”
我靠,你来帮我考试吗你能保证!
夏烈表情复杂,心情也复杂。他对物理向来呈放弃姿态,对成绩也没太高要求,但听江问语这么说,实在忍不住分析,一分析就觉得,于情于理都太耍流氓了:现在不着急,基础烂成渣以后捡不起来怎么办?保证能考好,万一没考好谁补偿得起?
诶诶,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圈套?
段莉没夏烈想得多,主要是不像他潜意识里还是会与江问语作对,得了保证安心地喜笑颜开。逐科分析完了的江问语问起夏烈在家的情况,段莉挑拣着说了些好的,比如还算自觉地提前预习功课,做了不止一本教辅书,省去了那些娱乐性质极强的。
江问语带了个小本子来,这会儿在本子上记着。段莉说得差不多了,也问:“夏烈在学校里表现还好吗?”
江问语想,我上课基本上看不到夏烈的脸,但还是笑着说:“挺好的。很认真。课代表也当得很认真。”
夏烈心虚地想:他笑里藏刀技能是不是点满了。
段莉心满意足,又和江问语聊了些别的。聊得差不多了时,江问语看了看时间说:“我还要去一个学生家,今天就先打扰到这吧。”
夏烈早就猜到,脸上又恢复了无所谓的表情,准备起身送客。可段莉听到江问语要走,连忙问:“对了江老师,你给学生补课吗?”
什么?刚准备站起来的夏烈一个激灵。
“抱歉,我不给学生补课。”
幸好幸好。夏烈放松了神经。
段莉很遗憾地争取道:“我想着要是江老师补课的话,给夏烈点拨点拨,夏烈说不定能通得快一点。”
没用的,江问语是老师又不是马桶修理工。夏烈心里哼起小曲儿,又念闭幕词:今天的家访到这里就圆满……
“我不补课,但我每周六下午晚上和每周日晚上都会在学校,如果夏烈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学校找我问。”
……圆满地拉开了我新悲惨生活的序幕。
唉。
段莉让夏烈把果盘和水杯收到厨房,夏烈估猜她要给江问语递红包了,刻意在厨房多待了会儿给她留时间,等她喊“夏烈,出来送江老师”才出去。
“下一个学生家远吗?让夏烈他爸送江老师过去吧?”
“不用不用,我去骆翊家,挺近的,走过去也当锻炼锻炼。”
祝福竟然成真了。不过夏烈沉浸在“江问语果然还要去找别人”的冷漠与“我的周六啊”的悲伤中,没心情嘲笑骆翊,听着段莉说:
“好,那再谢谢江老师跑这一趟了。以后要是有关夏烈有什么要和我们交流的,或者其他任何事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随时联系我和夏烈他爸,我们能配合帮上的一定会尽全力。”
江问语穿好了鞋,说:“好的,你们太客气了。”
段莉笑眯眯地说“哪里”,又揽过夏烈,说:“和江老师说再见。”
夏烈不正式地微鞠了一躬,中规中矩地说:“江老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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