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石昊试探,“你不觉得邓宇楷和占晓鸣说得有道理吗,在外面租房子比住寝室方便,说不定学习效率也会高。并且如果有新室友我们还要磨合,不是一个班的还不熟悉。”
阮非竹不确定石昊想说什么,他有些担心石昊说他也想搬出去住。
结果石昊说:“阮阮,我们一起出去住吧。”
阮非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但好像又有一块石头悬了起来。他拒绝道:“这怎么行,我没钱租房子。”
石昊知道他会担心这个,把他拉过来面向自己,看着他说:“不用你出钱。我已经和我爸妈商量过了,他们没空来d市带我,我也没有什么亲戚方便的,我一个人住他们不放心。但是你来和我一起住他们就放心了。”
其实石昊没有说完全。他这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三,把石良勇和何宁珍乐坏了,但他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一直以来不懂的都是阮非竹教的,弄得夫妇二人对阮非竹满意得不能更满意,所以他一提要和阮非竹两个人出去住,夫妇俩立刻就同意了。
石昊劝他:“就当是我们住了间二人寝室。”
又说:“是我想和你一起住的,当然没有你出钱的道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有你陪我是钱买不来的。”
真是被惯坏了的孩子。阮非竹低着头不看石昊,说:“我考虑考虑。”
石昊见阮非竹态度松动,咧起嘴来。正好一阵风过,吹了几片花瓣到阮非竹头上,他见了伸手去拿掉,结果触到阮非竹的头发,没忍住摸了几下。
阮阮的头发。软软的头发。
石昊笑出声。
阮非竹低着头任石昊摸,听着石昊的笑声,心跳得厉害。
相比之下,夏烈的假期平淡无味,一回学校,他收作业都比平时积极几分。
但偏偏有几个同学物理作业还没写完,说是跑了很远祭祖,没时间。江问语知道这个情况后,宽限了他们一天的时间,但也有补得快的,上午补完后把作业交给夏烈让他帮忙代交,正中夏烈下怀。
夏烈又一次把一本作业交给江问语从办公室出来后,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着夏烈笑呵呵地问:“同学你好,请问江问语老师是在这个办公室吗?”
夏烈一听到江问语的名字,眼神变得警戒起来,说:“是。你找他吗?”
那男人还是笑呵呵的,说:“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吗?就说有人找他。谢谢。”
夏烈快速打量了一遍这名男性:套头衫,牛仔裤,像大学生,小眼睛,爱笑,看起来比江问语小一些。他心里闪过这人身份的种种可能性,点点头进了办公室,对江问语说有人找,并迅速观察江问语的表情。
江问语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是谁来找他。
夏烈心里舒服了一点,跟着江问语出了办公室。可江问语一出办公室,那个男人就扑到了江问语身上。
我操你大爷啊!
夏烈冲上去用力拉开他:“你干什么呢!”
“诶……”
那个男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江问语也不知道夏烈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拉过夏烈笑着解释:“夏烈,这个是我朋友。”又对那个男人开玩笑说:“我学生,还是我课代表,可能以为我遭遇袭击了。”
那个男人,邓诚,笑笑表示理解,揉着被夏烈弄痛的胳膊,也开江问语的玩笑:“要不是知道你是在教书,我还以为你培养了支护卫队。”
夏烈尴尬死了,也气,他作为课代表都没抱过江问语,朋友就能随便乱抱了吗。他本来该道个歉,可因为七情泛滥,就直接转身走了。邓诚挺惊讶,说:“现在小孩都这么没礼貌?”
江问语也觉得奇怪,替夏烈解释:“可能觉得尴尬了。他平时不这样。”又问:“你怎么这时候有空来?也不打声招呼。”
邓诚没再计较,打了个响指得意地说:“老板出国开会,正好清明节没休息,就改这几天休息了。太久没见,来看看你一个人过得多惨。”
“你们还真是扎堆了,我妈昨天刚走。”江问语从兜里掏出钥匙,“我还要改会儿作业,你先去我家吧。”
于是夏烈扒拉窗户边看到的就是邓诚接过钥匙走了的场景。
我操你大爷x10086啊!
夏烈心里很乱,之前的漂亮女人还没搞清楚是谁,这会儿又来了个帅气小伙。江问语说过他没谈恋爱,那这个应该不是男朋友。
不对,万一是这段时间谈的呢?
江问语都把钥匙给他了。
夏烈第一次感受到了极强的危机感,也意识到,江问语这么优秀,必定会吸引不少注意力,其中又必定不乏仰慕的目光。
是自己以前狭隘了,总觉得江问语一直在那儿就万事大吉,忽视了形形色色会向他走去的人。
前段时间想到过的“不了解江问语”的羞恼也蹿出来作祟,他急于知晓江问语的一切:过去经历的,现在在想的,和必须要有他的未来。
少女情怀是诗,少男情怀是作战计划。夏烈觉察到了“必须抢先把江问语变成自己的所有物”的迫切感,一中午没睡,下了表白的决心。
慷慨激昂,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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