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的东边和北边,就是三座大小不等的大型的经幡塔,最大的那座经幡塔刘墨昂目测直径最起码也得在六十米!
三座经幡塔上面挂满了五彩的风马旗,在山风的吹拂下,这些风马旗发出欢快的“哗哗”声。
而在石碑的周围,则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玛尼堆。
这些藏胞用石头堆起来的玛尼堆和那些经幡塔、风马旗一样,都寄托着藏胞的祈祷和祝福。
站在这里环目四周,刘墨昂才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磅礴和大气。
身后和对面十公里之外就是念青唐古拉山的雪山,向东向西都是一眼看不到边、起伏平缓的草场。
数不清的牦牛在草场中悠闲地吃着草,偶尔响起一两声藏獒那独有的、低沉的叫声。
这里虽然没有内蒙大草原那么广袤,也没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魅力,但站在这里,老刘却能模糊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天人合一”的境界……
好吧,那是老刘自我膨胀了……
别以为你站的高,你就真的能够摸到天,你就真能和太阳肩并肩!
醒醒吧……
于是老刘晃了晃脑袋,开始向回走。
不过老刘并没有沿着国道原路返回,他先是向北走了一段距离,真正的进入到了草场之后,这才往回走。
这一片草场中的牦牛并不多,养的山羊和绵羊的数量看起来也不多,偶尔还能看到几匹藏马。
和远处的草场比起来,这块草场养的牦牛和羊的数量要少的多。
但老刘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块围栏草场就是二大爷家的草场。
二大爷得病之前回老家的时候,经常会说起高原这边的事情,其中就有他家的草场。
藏北牧民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和食物来源就是牦牛和羊。当年二大爷落户到堆灵的俄八措小队时,政府就给他分了一片草场用来养牛养羊。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这里的牧民人均可以分到大约四千亩的天然草场,二大爷当时一家两口人,加起来就是八千多亩的草场。
当然,那时候的草场管理还不像现在这么严格,那时候很少见到用围栏围起来的草场,不像现在,几乎每家的草场都会用简单的围栏围起来,形成围栏草场。
据二大爷讲,那时候他两口子一共养了四十六头牦牛和五十多只绵羊,还养了六匹马。
这个数量算是中规中矩。
放牧的都知道一个词,叫做“草场载畜量”。
草场载畜量是衡量草场生产能力的重要指标,是指放牧期内单位面积草场所能放牧牲畜的头数。
这个指标通常是每公顷草场上平均放牧牲畜的头数来表示,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是用牛来做单位,但在南太平洋的新西兰还有我国,都是用羊来做单位。
在藏北牧区,一头绵羊或者一头山羊都等于一绵羊单位,一头牦牛则等于五个绵羊单位,一匹马等于六个绵羊单位。
藏北牧区属于高寒草场,自然条件很恶劣,所以载畜量自然无法和蒙古大草原相比。
别的地方老刘不知道,但他二大爷当初说这边的事的时候曾经说过,在当曲卡县,养活一头牦牛需要大约一百三十亩的天然草场,养活一头羊则需要大约二十六亩的天然草场。
当时二大爷家养的牦牛和羊,再加上马的数量,合起来相当于三百一十六个绵羊单位,他家的这八千多亩草场倒是可以养活的了。
本来两口子还想象着以后多生两个孩子,然后等孩子大了之后多养一些牛羊呢,结果没想到二大娘难产大出血去世了。
二大娘的去世对二大爷的打击那是相当相当的大,以至于二大爷对于养牛养羊都没什么兴趣了,只能通过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不断地流浪来缓解心中的痛。
不过二大爷虽然不愿意养牛养羊了,但二大娘还有一些亲戚在。比如说二大爷的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哥等人。二大爷的这些亲戚就在二大爷外出的时候,帮助二大爷养活这些牲畜。
只是每家都养着数量不少的牲畜,再加上在这里放牧每年最起码要进行两次转场,时间短还好说,可时间一长,亲戚那边也没有多少精力再帮助二大爷照顾那些牲畜了,于是二大爷的牲畜数量少了很多。
三四年前二大爷在外面流浪累了,就回到了俄八措,为了完成他两口子的那个开饭店的愿望,他又处理了一些牲畜凑钱,到现在属于二大爷的牲畜数量只有区区的十二头牦牛和二十多只羊以及三匹马。
这就是刘墨昂现在看到的这片草场上的牲畜。
看着眼前这片牲畜数量少得可怜的草场,再想起已经过世的二大爷,老刘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唏嘘。
这里属于高寒区域,哪怕夏季草场中的牧草都是绿油油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蒙古大草原的草场相比。
这里的牧草大多以高山蒿草、肉果草为主,高度矮的可怜,即便是夏季,牧草的高度也不会超过二十厘米。这自然远远无法和低海拔地区草原上那种动辄就能把人遮掩起来的牧草相比。但就是这种牧草,却是牦牛以及绵羊最主要的食料。
老刘溜溜达达的一路走来,正准备拐弯回饭店呢,原本在左前方二十多米米远的地方正在吃草的两头牦牛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走到了老刘距离大约七八米的地方。
这两头牦牛一大一小,很显然,这是娘儿俩。
小牦牛一看就是一个刚出生没俩月的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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