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当年在鸿蒙学院学时,学的那些个身法剑势还没生疏,虽然没有妖力支撑派不上大用场,但杀一个凝气期的家伙,还是绰绰有余。
虽说被金乌锁束缚的沈越如同凡人,但凡人和凡人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再加上面对的只是一个凝气期而已,严格来说,凝气期都不能算是正式步入道途。
“这、这……你你……”祁少爷眼见给他出主意的护卫,眨眼间就身首异处,吓得整个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越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祁少爷旁边。
“别杀我,我是要拜入太初仙宗的!我叔父是鸿蒙学院的院士,元婴期的真君。你这样对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祁少爷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只得搬出家中背景来。
沈越无所谓的开口:“我也懒得杀你,不过我那高价买来的霜雪驹被废了一条腿,那你就还一条腿来吧。”
“啊啊啊啊啊——!”腿骨被折断,祁少爷凄厉的惨叫声在旷野里传得很远。
教训完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沈越转眼一看,发现不仅是自己霜雪驹瘸了腿,已经不能在行动。就连祁少爷和他护卫骑过来的两匹马,也都纷纷受了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沈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他还得再用脚走回那座小城,重新买匹灵驹?真是想想都绝望。
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沈越忽然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人一马。
那马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无一丝杂色,四足之下隐约有云雾翻腾,定是极为上品的灵驹。
至于马背上的人,一袭白衣干净利落,上面以玄黑略作了些纹饰,衬出一身仙姿玉骨。从他手中半出鞘的黑色长剑来看,应该是一位剑修。
以沈越的判断,修为起码d虚期大成,临近渡劫。就算沈越没有失去妖力,也是要要掂量一下的。
那张年轻的面容上,那双眼睛黑而透彻,如同点漆。
——这双眼睛,不该如此深沉。
沈越的脑海中,莫名冒出来这么一个无端念头。
这人应该已经在路边停留了一回儿,或许在沈越动手之前就已经来了。但他的修为太高,以至于失了妖力的沈越先前没能察觉到。
一时间是敌是友,沈越也不能分辨,只能警觉万分的盯着此人的下一步动作。
“我都看到了,是那两人图谋不轨在先。”那白衣剑修收回剑锋,驾着马慢慢的往过走,仿佛是害怕惊到沈越,“本是想帮你脱困,但看样子已经不需要了。”
沈越松了口气:“多谢好意。”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匹足踏流云的灵驹上。
白衣剑修察觉了他的目光,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笑了笑:“我正往天权城去,可需载你一程?”
沈越眼睛一亮:“那再好不过了,请问如何称呼?”
虽然沈越是要去太初仙宗,但天权城与其仅一江之隔,所以先去天权城也完全没问题。
“谢玉衡。”白衣剑修朝沈越伸出手,邀他上马。
沈越抬手往上一搭,只觉得皮肤触及之处,如同暖玉一般带着微微热意。
借着谢玉衡手上的力道,沈越翻身上马,却是无意中被牵到了前座上。不过两人同乘,以他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是坐前面比较安全。想到此处,沈越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谢玉衡肩膀略高半寸,所以他牵缰驾马时,难免会和沈越靠得很近。
双臂从腰间环绕而出,沈越几乎是半靠在谢玉衡胸前。只感觉他身上也和手掌一样,泛着微微的暖意,这让天生就畏寒的沈越,恰到好处的觉得很舒服。
天权城位于中州的最中心,而中州亦是在整个四境十州的中枢位置。
四足踏云的神驹,亦是有御风之能,不需太久便落地在天权城中。
沈越对天权城也算是熟悉,但一进城中就发现,这本就繁华至极的天权城,竟是比平日里更加热闹。从外地进城的车马人群,可谓是络绎不绝,直让那城中可供九驾并行的长街都显得拥挤起来。
“怎么城中如此热闹?”沈越问。
谢玉衡:“天权论剑,今日是天榜剑部最后一场。”
这么一说,沈越才想起来,这个月正是天权论剑大比举行的日子。
所谓天权,先承命于天,后昭告世人。
天权城主,是藏有万卷天书的琅嬛阁之主,亦是四境十州最有权威的执笔列榜之人。凡是被世人普遍承认的各类榜单,皆是出自天权城主之手。
而这天权论剑,六十年才开一届,其结果关系到许多榜单排名的变更,最有名的天榜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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