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晖提心吊胆的离开大院直奔付建平家,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躲避生活,太特么的闹心。但他不知道,这两天赵复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也是一大早就跑了出去,他要先同自己的合伙人,战友陈东商量一下。
做通陈东的工作不容易,因为对方比他还保守,打架砍人,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让他去做二道贩子好像太跌份了。
“其实不用咱们出面,就是要凑些本钱,然后暗中协助一下。”赵复被自家弟弟洗脑,底气本来就不够壮,所以表达也很隐晦。
“咱俩都是停薪留职,又问家里借钱凑了这个门面,特么的,你给哥们算算,我到哪儿再给你凑这本钱去?”
“把店盘喽。”赵复咬牙跺脚。
“你脑子没发烧吧?把店盘出去,咱俩喝西北风啊?”陈东越听越离谱。
“钱生钱知道不?手上有了现钞,就交给赵歌操作,多少利息都要签合同的。”赵复既然已经张开口了,就得把话往狠里说,“你想想咱们这店,开张多久了?前前后后贴进去多少钱了?服务员要不要养活?房租水电要不要交?特么的,往后再没有起色,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陈东愣住了,这几句话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其实每天睁眼都不愿意去想。前几天他刚盘过账,店里的流水少的可怜,还有不到一个月又要为下一季房租发愁,上次已经找姐夫开口借过钱了,总指望这一两个月的生意能有所好转,但事与愿违,越来越差。
这回想要再借钱,都没地方找人去。下海当老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这是陈东最近常常叹气的口头禅,其中的无奈和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你可想好了,这店一旦盘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特么不盘出去,你还有钱贴么?”
“就算盘出去,也不能做二道贩子吧?”
“什么几把二道贩子?咱开茶座卖的啥?茶水、饮料和环境,对不?倒腾国库券,买卖的可不就是国库券么?我问问你,有区别么?“
“可这玩意儿算投机倒把吧?“
“狗屁,搞活了知道不?满大街卖皮鞋的,那都是自己生产的么?百货公司那么些商品,有一个是他们自己生产的么?这些人难道都像你说的是投机倒把?那警察咋不去抓他们呀?就咱俩这脑筋,真特么要被这茶座给坑到沟里去,好好想想。”
赵复一通歪理把陈东给说的没词儿了,但心里还是不踏实,赵歌那小东西有些不靠谱,除了惹祸打架以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长处哎,这特么,大把的钱交到他手里,指不定就打水漂了,连个响都听不到。
“你就那么确定,你兄弟说的这买卖能赚到钱?万一亏了,我找谁哭去?”
“茶座亏成这个死样子,也没见你嚎啕大哭啊?”赵复一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陈东一看,是张存折,脸上立刻就不自在了。
“没花完的转业费连同老婆本都在里面,六千块,全押给你。”赵复也豁出来了,干脆把所有老底子都拍给了陈东,决心不可谓不大。
拿下陈东,并将成功将战友拖进沟里后,赵复马不停蹄的去找达强,原本以为这厮更要费些周折,未料到对方非常痛快,非但如此,还大大的出了一番主意。
借什么钱呀,全部投资入股,现在南方沿海都搞这种合作模式,大家在一条船上,就特么应该众志成城,把个赵复感动的直想拥抱达强,顿时让人掉下了一地鸡皮疙瘩。
两个人猫在小屋里商量了许多细节问题,唯一难住的是梁斌那一头,这个时候非常敏感,稍不注意,就会令对方心里起龌鹾,挠了半天脑袋,最后二人达成一致意见,假装不知道,在暗中帮忙,反正露面的都是北川街的混混,大家暂时都藏在后面,这点一定要跟赵歌说清楚。
发财大计的框架就此形成,五天之后,赵歌又回了一趟家,与自家兄长讨价还价,最终拍板,兄弟俩占大股,达强次之,陈东老三,黄牛皮包公司就算成立了。
赵歌从赵复手里拿走了一兜子现钞,足足好几万,事不宜迟,明天老菜梆子的兄弟全都进场开工,这帮人在赵歌的授意下已经在中国银行门口转悠了很久了,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溜达,观察葛文虎的人,认准他的每一个小弟,凡是不在其中的,全都是清场的对象。
解放路目前混混间的状况,其实既敏感,又微妙,双方边夹紧尾巴,边舔伤口,因为连续冲突的恶果还是显而易见的,一方面,大家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都有人员和财产损失,另一方面就要命了,你来我往的大打出手,早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派出所民警已经开始在辖区内盯紧比较刺头的混混,上手段使劲儿敲打,甚至张祥才从医院里出来,就被请去喝茶了,整整一天才出来;小刀会的季辉就惨了,硬着头皮去顶缸,梁斌那么严重的财产损失,社会影响如此之恶劣,还不知道要判上几年。
总之大家都收敛了,曾亲自参与动手的要害人物基本上全猫在家里,轻易不敢出门。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样一个奇怪而敏感的时刻,解放路中国银行门口,一帮混混横空出世,一出现就凶悍无比,曾经被顾超罩着的黄牛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连打带踹的给赶跑了,稍有反抗就翻了倍的暴揍。
其他的一些小势力的黄牛也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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