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杂事,大伙决定腊月二十八放假,这回连西海酒吧也跟着放,让大伙好好过个新年,腊月二十七这天,许晖置办了一堆年货,薛永军来接,帮着拿东西一起回家,回文化大院。
有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一进大门许晖便被吓了一跳,整个大院乱七八糟,前院的好几排平房都被拆掉了,整个院子东一堆西一坨的砖瓦和建筑工具,早就听说文化局要建职工宿舍楼了,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
但这种乱糟糟的场景并没有遮挡住过年的喜庆氛围,家家户户依旧同往年一般忙忙碌碌,打扫卫生,除旧迎新。
只是大过年的见到这么个阵仗,实在有点心气儿不顺,加上这次回家,许晖多少有点紧张,所以闷声不吭的走到家门口,连老九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
许晖在商业巷的这段日子,除了弟弟领着老妈来过两次,他几乎就没跟家人有过更多的接触,心里有愧,又难以表达,一直拖成了个心病,这回见到父亲,说什么也要耐心着点,至少不能再呛起来,观念上实在有冲突,大不了装死。
做了无数种心里准备,但令许晖意外的是居然都没有派上用场,中午时间,家里人都在,母亲惊喜,奶奶高兴,父亲虽然沉着脸,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冷冰冰的根本不搭理他,至少许晖叫了声爸,父亲明显有了回应,特意赶这个时间,也是借着饭桌上好说话。
加了碗筷,一家人终于提前吃上了团圆饭,其间许晖不敢主动说话,多数话题都是被弟弟和母亲带起,许晖老老实实回答,父亲很少吭声,但他发现父亲其实一直听的很认真,这让许晖一进门就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以后不太忙的话,还是回来住。”父亲放下碗筷去上班,文化局机关都是要拖到大年除夕上午才放假,只是这一句话便将横亘在父子俩面前的坚冰给融化了。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愉快和难忘的新年,许晖决定多住几天,店铺开业也往后延一延,找个时间跟付建平商量一下,也让大家伙也多休息几日。
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多哥们没想到也连带跟着许晖沾光,只有谢三不干,大年初一就开门,小屁孩们拿了压岁钱,自然是妥妥的来游戏厅,怎么能够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付建平也随他,但重点提了一句话,顿时把谢三气了个半死,年后许晖管理的两家店铺规费可是要翻倍的,你谢三不能没有表示。
敲诈完谢三,付建平的心情也是大好,回家开开心心过大年。
假期足足有十天时间,除了应付同学和哥几个邀请,许晖几乎就没出过文化大院的门,跟家人呆在一起的日子弥足珍贵,开心,也踏实。
父亲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虽然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但偶尔闲聊的时候也会问两句店里的情况,忙不忙?发多少工资之类的,也是处于关心,许晖没敢大吹大擂说自己是老板,自然是以一个普通店员的身份谈了平常的忙碌的工作。
“忙点好,省得你们精力旺盛,胡乱惹事。”没有听出其他什么异常,父亲的心里也算踏实了,工作就工作吧,凭双手养活自己也不低人一等,但仍然不忘记告诫许晖一番。
恼人的是弟弟,也上初中了,而且还是许晖的母校,北关街中学,文化大院的子弟在那所学校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打群架成风,小王八蛋们还时常吹嘘曾经的文化大院的名人,赵歌居然也赫然在列,搞的像很有传承一般,现在这帮小家伙也力压周围几个家属院的子弟,嚣张的很。
弟弟放着大把的时间不学习,成天吹嘘的自然也是这些破事儿,还想多打听一些赵歌当年在北关街中学牛逼时的旧闻,许晖立刻火冒三丈,要不是老妈和奶奶都在屋里,他非揍这小子一顿不可。
虽然最后忍住了,兄弟俩闹的不欢而散,但许晖着实有些后怕,这个岁数的小家伙最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果不时常敲打着点,真会惹出大事儿。
年初四的时候,许晖跟初中时的老同学聚了一场,依然是郭旭、唐林和权志兴老哥几个,说实在话,大家志趣相投,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初中的同学能保持如此的友谊实属不易,高中同学反而没几个能联系上的,还有的一想起来就徒增伤感。
几个人十分诧异许晖的变化,尤其是不再参加高考了,居然还做起了小生意,三个家伙没有一个能想得通的,一番劝解后见他的面色不好,也就不再啰嗦,继而纷纷指责许晖为不回信的大不敬行为,这一下许晖自然是逃不过,于是告饶请大家吃饭小酌。
难忘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跟郭旭几位待了半晚上,聊聊以前的趣事,文学社也好,流行歌曲、足球也罢,那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的青葱岁月真让人难忘。
刚开始照顾许晖的情绪,几个人很少谈及大学里的生活,但许晖可没那么小心眼,你不谈,他也想问问,于是哥几个都放的开了,许晖听的很向往,但知道这辈子恐怕也难以经历象牙塔的生活了。
“听邵晓兰说张仪回来了。”送大伙儿回去的路上,权志兴故意掉在后面,小声跟许晖说。
“会北京了?”许晖浑身一震。
“对,放假前邵晓兰见过她,她还打听过你。”
刺骨的寒风吹来,许晖颇显激动的心情忽然就沉寂了下去,没有再接着追问,不知道是被这股突入起来的寒风给吹散了那蠢蠢欲动的希望,还是这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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