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怪叫一声第一个冲上去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伸手抄起一串滋滋冒油的肉串大块朵姬,烫的歪鼻子瞪眼还大声叫好。
“都来坐。老板,再加一百个肉串,十个羊腰子。”赵歌终于撒完了他的辣椒面,十分爽气的大声吆喝。
众人呼啦一下子团团围坐,唯有付建平稍显拘束。
“老七,介绍一下。”
“付建平,在十九中的一个哥们。”
“好,都是自己人。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难得聚一下,都放开量。”赵歌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示威似的指着地上的五捆啤酒,“别装怂,都自觉点儿。”
那时候的低端啤酒都是用塑料绳捆扎的,一捆是二十四**,没有现在纸箱包装的那么精致,但很接地气,看着就能壮酒胆。许晖数了一下,连同老菜梆子那帮人在内一共十六个人,划到每人差不多要八**,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数字,于是立刻决定装怂。
第一**,所有人对吹见底,谁也躲不过去,许晖也是捏着鼻子硬灌下肚,那种从丹田底下直冲脑门的酒气,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荡气回肠的感觉,但胃里太难受了,像装了个秤砣,他知道第二**开始,就可以偷偷的尝试移花接木了。
果然,放下空**的众人,立刻换了一副精气神儿,不但脑门子开始发亮,而且也渐渐话多,这就是俗称的酒桌气氛,从黑牛吹嘘自己在病床上做春梦开始,到老菜梆子十三岁那年踩着大石头看人家姑娘洗澡,再到谢海林去广东比赛,半夜里和队友溜出来泡酒吧的奇遇,不时的起哄和阵阵哄笑,搞的半条街都以为这儿有一帮混混在耍流氓。
接下来便是互揭丑事、糗事,这也是酒桌上的传统项目,于是一帮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周围邻近的几个摊位深受其害,因为很多顾客都担心酒鬼闹事儿,大多都绕道走,摊主们哭丧着脸,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谁能惹得起这帮混混?
的确,在当时的很多人眼里,这帮恣意张扬、高声喧闹的酒鬼们就是混混,那倒也没有完全说错,老菜梆子身边的几个相貌怪异、骨骼清奇的家伙的确是土流氓,但以赵歌为首的多数人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混混,他们离着这个标准还有一段路要走。
至于许晖、付建平和良子几人那更是标标准准的学生,很难理解这个集合不是?但对于付建平来说,这次与大家见面的意义重大,日后他成为赵歌身边的核心人物便始于此时,这是后话。
气氛最热烈的时候,自然是划拳、行酒令,许晖却在这一关把他该喝的酒,差不多一大半都转给了身边的付建平和谢海青,因为这俩人舌头已经大了,估计脑子也木的可以,找许晖划拳,基本是属于自虐。
当然还有一小半转给了老菜梆子,许晖对胖子的印象不坏,但很吃惊这家伙这么不能喝,撑死不过两三**吧?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于是毫不客气的都给了胖子。当然,这一过程,赵歌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未作任何干涉。
散场的时候,夜市早散了,付建平也真喝多了,光对着吹就干下去了七八**,走起路来已经摇摇晃晃,当然也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赵歌对他格外关照,嘱咐许晖把他送回家。
特么的,俗话说酒品看人品,这话貌似有点道理,看来今天自己的酒品不咋地,许晖暗暗叫苦,咬着牙、一路费劲,把满嘴跑火车的付建平送回了家。
深夜,宁静的归途,许晖独自漫步,他发现自己的脑子格外清醒,今天的这场酒会,赵歌其实是有想法的,只是碍于酒桌的气氛过于热烈,又有生面孔加入,他隐而未发,权当是图个乐子,大家开心一场。
至于赵歌的想法是什么,许晖也能猜个大概,恐怕是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现在他身边人多了,惹出来的那场大祸似乎也已经缓和下来,以他的性格没有道理不搏一把。从闲聊中也能看出,谢海青和黑牛是铁定跟着赵歌一块儿干了,而良子也有这种心思,可惜碍于家人的管束,怕是要熬到高三毕业。
兄弟们一下子有近一半开始走向社会,自食其力,也不能说是坏事,只是过早的放弃了学业还是轻率了,但真要硬揪着他们重拾书本,显然也不现实,那么,就祝福他们吧。夜风袭来,清冷异常,许晖竖起了衣领,抖擞精神,盛夏的尾巴也要慢慢溜走了,属于自己的开学季却已渐行渐近。
城北砖瓦厂再向东北一公里便是潢川河水道,滚滚河水自西向东流淌遇,因河床褶皱忽然折向东南,刚一入夜,顾超便带着奄奄一息的老混蛋来到了河流弯道附近的岸边。
这是一处十米多高的小断崖,下面水流湍急,到处是暗流和漩涡,人掉下去基本没有自救的机会,很快就会被泛着白沫的浪花吞噬干净,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下午贾军回来,带来了顾娜娜安全返回西郊临时住所的消息,顾超总算放了心,决定连夜离开西平,当然,在此之前,老混蛋是一定要处理掉的。
可是派出去的小涛却迟迟没了音讯,十分多疑、敏感的顾超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匆忙和贾军商量分工,他先带着老家伙转移,择机处理掉此人,而贾军负责准备交通工具,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汇合,如果超出约定时间,就不必再等待对方。
在做出这个约定的时候,顾超实际上已经不再指望身边这俩人,眼下的形势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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