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兄弟如此感性,想起战死的那些兄弟,特别是高劲远,付辰不由得鼻子发酸,差点有些挂不住了。
“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多亏有兄长!”付辰长长地吸了口气,回头对身后这些死里逃生的弟兄道,“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放你们假,就不必来出操了。”
想了想,付辰有补了句:“赏钱容后会发下去的。”除了一腔报国之心,哪个当兵的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不是为了钱?
不过这会付辰明显是想多了,出去一百来个兄弟,拢共就回来他们十几个——说难听点,就现在咬舌头都不知道疼了,还赏钱个鸟啊!
有命在不就不错了。
纷纷应了句是,手下们纷纷散去,只有丁春喜上前道:“三爷,我,我想请个假。”
“嗯?请假,哪儿去?”付辰蹙眉。都这时候了,他预备着往哪儿跑——难不成还真是个日本奸细?
“我听团里的弟兄说,劲远有个老娘在城东头,”丁春喜如实回答着,“劲远在锦州做营长不久,还没来得及把老娘接过去了。”
“他娘在齐齐哈尔?”听到这话付辰赶紧从实验室拿了许多银元出来,“这一份子要替我捎带上!告诉她母亲准备着打点行装吧,回头带着去哈尔滨——老丁,这几日烦着你办件事,我出发前自是说了,若有牺牲的弟兄,他们的家人都是黑豹子家里的了,这事你去查吧!”
“这……”丁春喜一愣,万没想到付辰居然给这么多,“三爷,您,您这,哎,我也是听团里的弟兄说起,还不一定真找得到了。”
这会子江景泽才是听明白了:“什么,劲远牺牲了?”
付辰苦闷地点了点头,又道:“说来话长了——唉!总归是打了几场偷袭战,我是有点得意轻敌了……若这次再准备充分一点,恐怕弟兄们就不至于死伤这样惨重了。”
说完,让丁春喜离开,付辰则是招呼徐海水去把大家伙都叫到房间里去。
除了牺牲的高劲远,还有请假外出的丁春喜,付辰手下所有的精兵强将都聚集在了一块。
徐海水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卷了条毯子大概将白城炸机场的事说了,然后就是在后方主持工作的杜长龙和白俊宁汇报。
金家屯子经过一个多月的修整,已按照付辰的图纸设计,建起了数座兵营,在这些民国人看来,这些设计十分的标新立异了。
“不光是房子,让你们在后山寻找可以开垦的土地,找的怎么样了?”付辰合抱着手肘,继续发问着,“粮食的话,可以专门采办,蔬菜瓜果,还有禽蛋肉类,我们必须自给自足。”
白俊宁看了看杜长龙,继续汇报道:“少爷,按照您的命令,我们已开始垫地加土了……可东北的气候您是知道的,一场雪下来,地冻得砸都砸不开,是什么蔬菜瓜果能种啊?怎么着,也要等明年开了春了吧?”
“这你们用不着管,按着我的吩咐做事就好。”他不仅要现在种,而且现在就要种得很好。找地,而且是找肥沃的土地是最重要的。不仅要肥沃,还要地势平坦——这就需要他的人提前先把地都垫平,上面再匀称地铺上一层黑土。
完成这些之后,他就要加盖大棚了,里面生上火炭,盖上篷布,种一些土豆大白菜圆葱这些相对耐寒又产量高的蔬菜,满足战士们的日常需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付辰从没想过重兵压境的齐齐哈尔能守得住,但如果连哈尔滨都要一块丢了,金家屯子就是他的抗日根据地!
“是,保证完成任务。”白俊宁听付辰下了死命令,立刻站起身对他敬礼,“从北平跟着一道过来的王二雷是个种地的好手,他已然看过了——庄稼地的水沟,地垄这些都是他看着弄的,我看倒挺像模像样的。”
付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金大柱道:“之前让你准备出来的后山路,修出来了吗?”
金大柱赶忙点头道:“三爷的吩咐哪儿能不听啊,不光是后山修了一条路,咱还把您吩咐的渠挖好了,明年开春儿消了冻,全村取水就起身来。
“三爷,您别怪属下多嘴……您,这是图了什么呢?”杜长龙忍不住发问,“咱的药现在卖得火爆,好些洋人通过洋行都来抢咱的药,上个月赚的钱就够咱独立团一年的开销了!您这是……”
付辰知道,战争已然在这世界多点开花,青霉素就是神药般的存在,据说北平有个洋行,把青霉素都抬价抬到一根小黄鱼的价钱了。
可是,再多的钱,他也得有自己稳固的地盘。
有了地盘就等于有了立足之地,钱才能稳固,再加上人员齐备,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天地;
如果没有地盘没有人,有再多的钱也是无根之萍——在欧洲被屠杀的那些犹太人不就是个例证吗?
若连自己的保不住,还谈什么抗日?
付辰眯了眯眼,正要说话,却听到窗外一阵喧闹。
他的团部,其实就设在他齐齐哈尔的外宅里——付家的大本营虽然是哈尔滨,但这位纨绔的三爷,在齐齐哈尔也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外宅。
此刻大家正在二楼的大餐厅开会,乱哄哄地嬉笑声显得格外突兀。
“怎么回事?”付辰刷一下将脸转向江景泽,近来他不在,团部都是他这位兄弟负责的,“外面吵什么?这是团部啊,还是菜市场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兄弟们在玩笑。”江景泽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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