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不中用的小鬼找你哭鼻子?”
唐棠堆笑道:“老祖宗果然料事如神!”
唐灵钺冷冷地哼了声,显然对打小报告的行为非常不齿,神色不屑地说:“果然废物宗主教出废物徒弟。”
唐棠:ex???
唐灵钺不欲与他废话,足下一点,不知飞哪里去了。等唐棠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要和对方决斗。
唐心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腰阻拦道:“冷静!冷静!你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美娇娘,这一去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造孽呀!”
“我忍不了啦!即使会被打死,我也要跟他拼了!”
“问题是你拼不过啊,要不是他念在你们都姓唐,你哪能接他三招?老早被打死了。”
一瞬间,唐棠好像被按下一个停止键,整个人安静下来,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你击碎了我好不容易拼凑起来再次与他决斗的勇气,呵呵。”
这时候一个弟子路过,探进小脑袋说:“我看见老祖宗去静室打坐了,宗主你要不要偷袭一把啊?”
“……”
唐棠一踏入院子,寒冷彻骨的剑气便扑面而至,成千上百柄风雪环绕的冰剑悬浮在空中,忠诚地守卫着。他一动,剑尖便纷纷调转,齐刷刷地指向他的命门。
唐棠脸上瞬间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隔着门喊:“老祖宗,下午好!您需要来一杯咖啡还是龙井?”
“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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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概是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生物。有句话叫“虐着虐着就习惯了”,此时用来形容剑宗上下再合适不过。
这些嫡系弟子也不是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辈份高出一大截、年龄却与他们差不多,同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高在上地对他们说教,将他们批评得一文不名,心里一时间难以接受。
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也渐渐明白过来,对方为何能这般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善剑者本就多傲,像唐灵钺这种段位的王者,更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再加上他们认真做了功课,通宵阅读《唐门剑宗发展史》,知道与从前相比,唐灵钺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
老祖宗年少轻狂的时候,一不高兴就灭对手满门,连对方家中的老母鸡也不放过——从此弟子们更是对唐灵钺的教诲仅遵不误了。
相比较他们,唐灵钺对于稚气未脱的门生更为宽容——也仅仅在于不开大嘲讽上,训练依旧严格。这些小弟子倒不怎么怕他,经常课后缠着他说话。
“老祖宗,你是怎么从草根阶级变成一代宗师的呀?”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学会这么高深莫测的法术呢?”
“世上又哪有一开始就高深莫测的法术。”唐灵钺随手拔下一根草,朝上面吹了口气,“滋”的一声冒烟,草头升起一粒微弱星火。
“在你们眼里,这是最低阶的生火术。可当你把它练上数以万遍,总有一天,它会进阶为高级火术,燎光正片草原,甚至冲向天空,把云霞烧得一块一块往下坠。”
他把小草扔向湖面,顿成熊熊烈焰,火光冲天,直逼星河!
“你想点蜡烛,它就可以点蜡烛。你想倾倒星河,它就可以倾倒星河。心性不坚者,难以持剑。心性不决者,难以成剑。”
听得这番搅教诲的小弟子们心里被播下了一粒火种,生根发芽,飞越天际。
唐灵钺在剑宗的声望成直线上升趋势,唐棠也一天比一天焦躁。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摄政王操控的傀儡皇帝,被人给夺权了。
正好媳妇儿从娘家省亲回来,他立刻将近期遭遇一股儿地告诉对方,眼眶含泪地控诉:“鸡都没起,他就掀了我们被子,逼着修炼,从早到晚日以继夜,我怀疑他都不用睡觉的!他若是单单在ròu_tǐ上折磨我们也就罢了,竟然还人身攻击连精神也不放过,你说过不过分!”
“攻击你们什么?”
“他说我们是辣鸡!”
燕葳斟酌了片刻,说:“幸得他们那代将大魔除去,使唐门未遭磨难延续至今。可日子安逸久了,难免会懈怠,他也是怕你们荒废功法,盯紧一点,委实无可厚非。再者,如今修真界人才凋零,放眼过去,惊才绝世的有几个?连你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靠他放水也只能勉强走三招而已。你们与他又有什么可比性?”
“三千年前,剑宗也不过一个乡下小门派。唐灵钺却能一枝独秀,奠定剑宗为天下第一仙门之基。他若是现在想做宗主,哪会给你在这瞎叨叨的闲工夫。你不仅不虚心受教,还心生猜疑,若叫外人听去,真是自取其辱!他现在骂醒你们,总好过日后叫外人说闲话戳脊梁骨!”
唐棠瞬间醍醐灌顶,再也没了与唐灵钺置气的念头。
院子里的唐心早已冷汗湿透,生怕路过此地的唐灵钺一个气急灭了唐棠。然而对方目不斜视,脚步不曾停留片刻,只哼了声随口说了句唐棠听到绝对会气得羊癫疯发作的话。
“活了三十年,也就娶了燕葳叫人高看一眼!”
三月份的时候,春季校园招聘会开始了。几个世家宗门陆续进场设点,挑选适合家族企业发展的应届毕业生。其中也包括萧氏丹宗和燕门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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