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审核的阻力超过预期。云景道长、王长老、宋长老和李营主等四人是坚定的赞同派。他们合力,又做了一些适当的让步,用了一个下午+大半宿的时间,才终于让法案通过审核。
散会后,已经过了子夜时分。
“老王,我和老宋多久没来你这里了。你不请我们去喝一杯吗?”李营主一脸倦意的拉着同样精神不济的王长老,挤眼弄眼的问道。
后者愣了一下,拿眼睛去看宋长老。
“喝酒不是成了。”宋长老抬手压着一边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应道,“我真是累得狠了。今儿这会开得……比给一连给十匹马接生都累。”
“噗——”李营主被他逗乐了,破功笑喷:“这也太夸张了吧?就你们那破马场,现在一回还能有十匹马产马驹子?”
绝对的大实话!
马场曾经有过这么红火的时候。但是,那是在沈家庄的时候。后来,尤其是第二次搬到野鸡岭营区后,接连的瘟疫之下,马场倍受打击,越来越惨淡。一年到头也没有十头马驹子出生。那时,马场的主要任务不是养马训马,而是和医部一起联手,研究如何对付瘟疫。
具体的情形,李营主不是马场负责人,并不是很清楚。身为长老,他只知道,初到新营区,马场是枯木逢春,起死回活。日子肯定比以前要好过得多,但是,绝对还没有恢复到一回能有十匹母马产马驹的鼎盛时期。
事实上,这也是青木派各部门各营的现状,即,情况迅速好转,大家都有缓过劲来的轻松感。但是离真正的恢复,还差得远。
思及此,他对今晚跟王长老讨酒喝的动机产生了怀疑,心里有些动摇了——这个时候,这么“作”,真的好吗?
正在犹豫之际,宋长老一本正经的回应他了:“十匹母马一齐产马驹子,这样的情形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了。普通的凡马,受不住外面的障气。一闻就会发狂,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口吐白沫,力竭而亡。”
“啊?”王长老吓了一大跳,“怎么没听你们向长老会报告?”这可是大事件!
李营主更急:“我寄在你们那里的那些马……”
旁边正欲离去的几位长老全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宋长老连忙去拉李营主:“活着,都精神头倍好的活着呢。”顿了顿,又道,“幸好那天是坐‘吞金兽’进来的。之后,一直是在让它们做适应性训练,没有出去过。”
李营主是放心了。王长老用两眼的余光瞥到那几位驻足的长老,问道:“那死的那些马是哪里的?”
“全是我们马场自己的驭马。”宋长老叹了一口气,“那次我们是出营去接马料,谁也没有想到障气那么厉害。一次就赔了五匹。自那一次后,我们就不再让马出营了。也就没了损耗。”
象这种事,在马场里绝对算得上是一次事故了。不过,驭马是马场里专门用来负重、运物的,出这种事故,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但是还在正常范围里。是以,在找到了事故原由之后,马场那边没有必须上报长老会。
“吓死我了。”李营主轻拍宋长老的肩膀,“老宋啊,那些马,可是我们神机营里最值钱的家当了。拜托一定要帮我们照料好。”
“那你放一万个心。”宋长老满口应下来,“我们现在正全力攻克障气,已经有些眉目了。”
“那就好。”王长老笑道,“这是个好消息,老哥哥两个,去我那里喝一盅?”
按理说,他们三个昔日的老仙都坊主里,数他最为年长,比其他两位都要大几岁。不过,如今,两三岁的年岁,根本算不得不什么了。在青木派里也这样。大伙儿,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除非是血亲,旁的人真的没有谁再执着于序齿,全靠当时的心情。高兴了,唤你哥你姐。不高兴了,一句老弟、老妹下来,也不是没有的事。不知不觉之中,将骨龄看得淡了许多,算是众弟子离开老仙都之后,一个最大的变化。随着一起被淡化的,就是因为年岁产生的资历。
李营主本来有些动摇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再一次随王长老一同看向宋长老。
“真不能喝酒,太困了。”宋长老坚持道,“不过,我今晚确实得去老王你那里借一宿。太困了,不想连夜赶回去。”
“小事儿!”王长老一手拿了一个,笑道,“走,去我家。喝酒的喝酒,睡觉的睡觉。”
“哈哈哈……”三人乐呵呵的携手而去。
他们三个的交情,在青木派里也是有目共睹的。其他的长老们只有眼馋的份,各自离开。也有和宋长老一样觉得累,不想连夜赶回去的,受到启发,去附近的亲朋好友家里借宿。
沈云和云景道长是一道离开的。
主要是他们两个顺路。所以,几次下来,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如果沈云没有提前离席的话,会一道象散步一般的慢慢走回去。在路上,或接着讨论,或说点别的事,视情况而定。
这一次,又是云景道长开的头。他向沈云感慨,长老会的效率越来越不行。打前些年开始,长老会一直在努力提高效率,也确实想出了一些措施,而且每一次也都确实见了效。但是,这些效果鲜有能持续的。最多半年,短则半月一月的,便完全没了效果。对此,他真的感觉疲倦了。
“太心累。”末了,他总结道。
沈云一直负着手,边走边静静的听着。闻言,他偏过头来,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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