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舅舅邀请他的几个领导同事和我们一起在镇上一家餐馆聚餐。妈妈很高兴,不过她没有再喝酒。我倒是被他们灌了很多白酒,还没回家就开始吐。回家 后晕乎乎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回家再看到周老师的时候,对他并没有他太多的恨意,只是有点看不起他的感觉。很多年以后,我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他给他一个朋友戴了顶绿帽子。然后再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种瞧不起的感觉。我现在想来就是那种心态吧。
我在家里的时候,周老师可能要收敛些,没有再听到母亲和他吵架的情况。也许是他知道我要当兵走了,不用那么防备我们了吧。
按照这边的风俗家里有人参军,邻里亲朋会来祝贺,周老师表现出很久不见的热情,前后张罗,弄得我都很感动。
我去的地方是西南某高原上一个有热带丛林的地方,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是什么情况,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刚进部队当然会觉得苦,因为什么都跟不上,新兵连训练内务、队列、还有射击与一些简单的拳。但是比起三年的义务兵新兵连三个月是最轻松的,就是生活太紧张了点。在部队只要是休息都可以打电话,但不是手机,不能随便出营房,开始还是争取每周给妈妈打一次电话。隔得远,我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后来慢慢习惯了。
分到部队后没多久,妈妈写了一封信,信里面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妈妈抱着一个孩子,一张是她的单独照片。穿着裙子站在一片花丛中,很美! 她告诉我,我现在有个弟弟了,这个是满月照的。照片上那个娃儿的脑袋显得很大,看起来很不协调的感觉。我不知怎的看着这个心里很烦躁。这个情绪支配了我很久。我心里早已把她当成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帮老周生孩子呢!
部队就是这样,当一个战士情绪出现异常的时候,部队领导很重视这个。很快就来找我谈心。经不住他们忽悠,我把家里生了弟弟的事情告诉了连领导。当然不可能讲我和母亲的隐秘关系。连队领导听说是这么个事情,也没有觉得是很大的问题,就安慰开导我几次。过了没多久,妈妈和周老师,还有带着个孩子一起到我们部队来看我,我很吃惊,也很感动。两年多没有看到妈妈了,我好想她。好想抱着她。可是当着那么多人,我什么也不敢做。
妈妈也是一开始抱了我一下,也是赶紧松手,不敢过分。我只要没人注意我就看妈妈,我发现她 和我一样。
晚上部队领导请我们吃饭,周老师那点可伶的酒量,在大家还没下桌,他人都滑到桌子底下去了。送他们到部队招待所,领导让司机和我一起住在招待所,第二天陪他们去玩玩。司机去找了个房间休息。我和妈妈把老师弄到床上把他收拾好。这个时候,那个娃儿可能是有点不舒服,也是开始毛躁。我看着这个孩子,望着妈妈,妈妈这个时候只顾安抚他,没有注意到我。我突然脑子一热,我问妈妈”妈,他是哪个的?是我的吧?”妈妈没注意,被我这突然一问,她问我,“你说啥”?我指了指正在哭闹的娃儿“他是我的吧?”妈妈眼眉一挑,她赶紧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老周。
老周此时正鼾声大起。妈妈望了望我,这个时候娃儿烦躁的 伸手,蹬腿。哭。妈妈低头去安慰他。
我问她是不是发烧了?妈妈点头。我冲出门去,把司机叫起来。马上送她们去部队医院。在高原上发烧可不是脑着玩的。吊了一天液第三天就赶紧买了返回的机票。
返回内地,送她们去机场,在候机的时候,周老师去机场书店看书,我和妈妈坐在一起,娃儿在妈妈怀里熟睡。我把手伸过去握住妈妈的左手还是把手指交叉在一起,我用我的拇指在妈妈手心里摩挲。开始妈妈有点紧张,她抬头四周看了看,把怀里的娃儿往我这边靠了靠,遮住我们的手。
我望着妈妈,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长长的睫毛,清澈透明的眼眸。妈妈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妈妈的嘴唇可能是有点海拔的原因,嘴唇有点失血的颜色。我好想吻上去。可是我在这里不能这样做。这个时候,娃儿动了一下,我们同时看向孩子,小家伙还在甜甜的熟睡,我又望着妈妈,妈妈明白我的意思了,她说”大名周老师已经给他起了,你给他起个小名吧,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
望着飞机远去,我眼睛有液体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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