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瓦西里和诺威尔等人手里有矿,但矿总有一天会枯竭的。
虽然远东地区具有得天独厚的资源禀赋,但其实有不少开采条件恶劣,生产成本高;开采条件相对优越的,格局也已经固定。
当地的几乎世袭的官商家族们关系非常的密切。毕竟这帮土豪也是苏联时代捞了叶利钦时代捞,普京上台继续捞。所以大家都有历史渊源和深厚的革命基础,很多规则甚至在90年代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默认好了。遵照执行就是了,分赃如何分,捞了钱如何分,那都是有规矩的。
资源被疯狂开采,低价出售,利润被寡头攫取,并流向海外。为了减少资金流失,俄联邦政府今年竟然颁布了灰色收入可以合法化的法律。
资金流失有没有得到改善不好说,但留下的资金,寻找新的投资渠道已成必然。
矿产行业格局已定,容不下更多资金;嘉谷的出现,可以说是恰逢其时。
嘉谷的农业开发,不影响原有的利益阶层,还开创新的投资渠道。
远东的权贵资本们第一次发现,土地如果开发好了,也是一个“富矿”,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枯竭的“富矿”。
当然,如果要寡头们自己开发,百分百是搞不定的,但这不是有合作者的全程生产管理吗?他们只要收集土地,上下打点关系,就能坐等收钱了——这可以说是他们最擅长的本事了。
在这种合作中,得益的是嘉谷和远东寡头们,受损害的不过是俄罗斯和底层的毛子农民。
不过,谁在乎呢?寡头们不会在乎,嘉谷更不会在乎。
甚至连莫斯科都不会太在乎,毕竟大家有利益连带关系,偶尔还可以过来打打秋风。
越是参观了嘉谷农场的大丰收,越是了解了大豆能带来的收益,权贵资本们越是心头火热。
接下来的日子,从赤塔州,到阿穆尔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再到滨海边疆区,远东的权贵资本们充分展示了“地主是怎样炼成的”。
一方面不断廉价兼并农民土地,将耕地集中连成片——至于失去耕地的农民怎么办?开荒呗,远东别的不多,荒地多的是。
另一方面,他们甚至将手伸到了国有农场。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农业技术水平下降严重,基层农业技术推广体系基本瓦解。齐政发现,远东诸多国有农场设备已十分陈旧,无能力耕种大片农田,不少国有农场耕地已荒置多年。
权贵资本根本不用花费多少代价,就能将这些国有农场承包下来,转而跟嘉谷合作。
尽管丸红商社的太田明夫上蹿下跳,也根本得不到远东权贵资本的青睐——失败者没有资格深入合作。
嘉谷则尽情享受着胜利的果实。等远东农场的第一批大豆抵达黑河口岸运输回国的时候,已经有五个大型农场的所有者与嘉谷签约合作,八个农场进入了实质谈判阶段。
丸红商社在远东确定合作开发的农场,却是一个都没有。
市场竞争就是这么残酷。在这场同质化的竞争中,嘉谷已经将他们远远地抛到了后面,并且得到了当地寡头的承认。
如果全部农场谈妥合作,嘉谷明年在远东可以开发的土地达到180万公顷,是今年的三倍。
在合作中,远东寡头们以土地入股,多是在51-55之间,与瓦西里的承诺差不多,负责疏通上下的关系与大豆货物的出口运输作业。
嘉谷还是提供种子、生产管理等投入,同时随行就市收购所有大豆。
……
哈巴罗夫斯克。
远处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农场工作人员驾驶着超大型整地机,身后肥沃的黑土正顺着机械犁片翻滚——明年,这里将成为新大豆田。
齐政和张泽宏漫步在这个占地五万公顷“小型”农场内,看着荒置的土地被重新开发。
“远东地广人稀,目前尚有超1亿公顷耕地正等待外来投资者开发。作个假设,如果嘉谷将远东地区开拓成为优质农产品原料种植区,哪怕只开发十分之一,都有1.5亿亩,已经相当于黑省耕地的三分之二了。从目前的产值来看,1.5亿亩地大豆产值超过600亿元。若进行深加工,产值大约能翻3倍,达到近2000亿元。”张泽宏憧憬道。
齐政翻了个白眼:“想太多了。不说远东所谓的1亿公顷耕地有多少是荒地,需要多少巨额投资才能开发出来?我们在远东的扩张也不是没有限度的,扩张到一定的规模,我们遇到的阻力必然会增大。”
“老毛子再贪财,也不会让我们控制远东的大部分耕地。我估计,这个临界点在500万公顷左右。”
张泽宏“嘿嘿”一笑,知道齐政说得在理。
别看老毛子现在对嘉谷欢迎备至,那是因为嘉谷能给他们带来丰厚利益,而且嘉谷在远东的实力比不上本土寡头。
但等到嘉谷的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双方实力开始失衡,他们必然会限制嘉谷的扩张,甚至会引进其他的势力以制衡嘉谷。
张泽宏就嘀咕道:“不管怎么说,等我们达到被限制的规模后,我们在远东的大豆产业估计都成为远东的支柱性产业之一了,这对远东的贡献是不是太大了?”
齐政目光幽远:“大吗?这可不一定。”
大豆产业之于远东,既是动力又是枷锁。
说是动力,是因为大豆种植业会带动周边地区许多产业的发展,但是这种影响更多的是垂直式的,而非水平式的。凡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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