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岛国栗田工业的加藤恒眼里,能看到浓浓的怀疑,齐政只是一笑而过。
不管行业地位或名声如何,要想拿下政府的公开竞标,比拼的归根到底是技术和成本。
如果是他齐某人亲自“动手”,当然有把握让加藤恒不敢正眼看自己——但未免胜之不武。
这种公开项目,让经过金手指“点化”的嘉谷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成果出马即可。
现在的问题是,实验室在“水环境生物净化”上的研究能不能给出惊喜?
齐政忍不住,抽空就抓起手机,打给了嘉谷实验室的黎范:“生物净化的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黎范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大约30岁的年纪,但他已经是嘉谷实验室一个单独的研究所负责人了。
在嘉谷实验室的序列内,任一个研究所,都代表着每年数亿元以上的经费,以及更关键的大量独立立项资格,可以说,比目前不少省级研究院都要强,官僚主义还更少。
论理说,一个“水环境生物净化”项目不应该具有这样的地位。毕竟,公司用于科研实验的投资,肯定是要有限考虑经济性的。
若是拿嘉谷集团的钱,就要从体系的角度考虑问题,水稻、小麦或者猪、牛、羊这样的重要动植物肯定是排在科研投入的前排;再不济,啤酒酵母、根瘤菌之类的微生物,也是对集团的主要业务大有裨益。
但“水环境生物净化”项目所用的资源,是齐政个人投入的,或者说,这是齐政任性的“个人爱好”。
论个人享受,齐政的生活品质已经比世界上99的人都要强了——金钱花不完,健康以及可以预见的长寿,出行都有私人飞机……
到了这种时候,事业和兴趣就是最好的驱动器了。
有的人喜欢半夜醒来,看培养箱里的微生物;有的人喜欢凌晨四点醒来,看洛杉矶的街头;有人喜欢清晨醒来,面对大海,听海的声音……这属于个人志趣的不同,没什么优劣高低之分。
而在政治生活方面,齐政对于民主自由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虽然地位越高越能知道,即使在法律的重重保护之下,总有些人是超出人类认知的肆无忌惮的;而在另一方面,齐政更希望利用生物“进化”来改变世界。
终究,人类对于生物的研究,并不是想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种动植物这样的命题,而是想要对人类自身有更多的认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人类进化的需求。
如果将这种需求看做是一种爱好的话,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爱好,得投入大笔资源才玩得转。
对于齐政来说,灵阵是一种资源,而且是不能见光的资源;而能公之于众的手段,无外乎“科研”了。
齐政掌握了资源的分配权,有时候,也是可以任性的。
世界级富豪中,论个人投资科研项目的,最出名的应该是比尔盖茨。他成立的资金,除了扶贫,最喜欢的就是投资那些能为后代子孙造福的项目,俗称“黑科技项目”。
像创新性电池、碳捕捉技术等新能源技术呀,一些重大疾病的医药科技研究呀,还有无水马桶、抑臭香水等不走寻常路的奇怪科技用品……充分体现了有钱人的“小爱好”。
相比于盖茨,齐政倒没有这么“花心”,他的喜好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培养出更多的新型高效实用生物”。
“水环境生物净化”项目就是其中一个,研发资金几乎都是齐政的私人投资,只不过是共享了嘉谷实验室部分人员和器材等资源。所以,对于这些项目负责人来说,齐政说的话比实验室老大陈建章都要好使。
黎范虽然是书生模样,但一点都迂腐,对于真正的“金主”,他张嘴就来:“迄今为止,我们培育出了几十种超级水生净化植物。”
电话另一头的齐政忍不住扶额。
“超级xx生物”,几乎成了嘉谷体系内的一种特有名号,一般用于某种大幅“魔改”成功的新生物。
尤其是实验室那帮家伙,动辄就简单粗暴的“超级xx”,简直就是取名废。
不过,虽然简单粗暴,但只有在关键特性上实现跨越式提升后,才能被冠以“超级”之名。齐政不意外“水环境生物净化项目”团队熟悉的操作,但是,几十种?
“黎教授,你确定没说错?是几十种,而不是十几种?”齐政无奈而笑,道:“黎教授呐,现在可不是骗经费的时候啊,我要的是拿出来就能用的成熟品种……”
投资人与科学家的关系,在说起投资和成果的时候,最是微妙。
如果说世界上哪种人最会花钱,一定非科学家莫属了。
要说普通人赚钱用于享受的话,需要多少钱呢?学比尔盖茨买座马尔代夫的小岛,平时坐私人飞机往返自己养着鲸鲨的豪宅;又或者学中东土豪那样,买一架波音747改造的私人飞机,大约就是极限了,甚至可以说是极度任性。
女人的任性,还可以加上昂贵的珠宝和爱马仕之流的奢侈品。
但是,对科学家来说,一座小岛算是成本吗?一架飞机算是大手笔吗?
没有满世界的圈海岛,只是因为科学家穷,拿不出经费而已;同样,没有将全世界的生物纳入研究,也只是没钱而已。
以生物学家为例,培育一种新作物,投资者无论是个人、机构还是国家,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不投,要投倍的钱,而且是常年的开销。
不比嘉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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