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皇子也不是一直这么骄傲,比如在叶红鱼面前,他就很谦虚,再比如在陈皮皮的面前,在霍湫的面前,他都不敢造次。
而那些如尘埃般的书院弟子,凭什么值得他尊敬?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拥有与之抗衡的实力,不是让别人施舍。
为何道门和佛宗,即便心里记恨夫子,表面上也恭敬有加。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无论隆庆皇子心里怎么想,他都得尊敬霍湫,因为霍湫实力强,令他心生忌惮,甚至是恐惧。
“十二师兄,隆庆前去登山。”
隆庆皇子在登山前,专门在霍湫身前驻足,给霍湫打招呼时,没有一点先前的傲气。
反倒霍湫只是微微点点头,既没有失礼,也没有过多的热情。
这次二层楼开外的隆重,连不出世的黄鹤教习,也亲自来此坐镇。
黄鹤教习是书院的神符师,平时极少露面,或许因为这是夫子收的最后一位弟子,他才亲自出来考察吧。
隆庆皇子有点小兴奋,他刚刚耍了个小聪明,对霍湫叫出了十二师兄。
霍湫回应他,那就是说明霍湫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现在只是单纯的走个形式而已。
如果霍湫知道隆庆所想,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感叹,无论走在哪里都有戏精,修行世界也无法避免。
“十二先生,不知你更看好哪位?”
亲王与西陵方面做了交易,隆庆皇子代替崇明太子接替质子,前提是隆庆皇子,可以成为夫子的亲传弟子。
一个裁决司的二号人物,如果不是成为夫子的弟子,西陵方面肯定不会同意,让隆庆皇子在唐国做质子。
其实是西陵打算派个人打入二层楼,替他们获取二层楼的信息。
书院二层楼太过神秘,他们又无法联系到陈皮皮,观主还在海上飘着,夫子依旧是苍穹之下,最高的那个人。
“我看好与否,于此考核都没有任何意义。”
“最终谁能成为我的小师弟,都是老师的选择,而我只需迎接小师弟即可。”
霍湫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亲王殿下眉头紧锁,他总感觉霍湫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消息,对隆庆皇子不利。
“我也要登山。”
宁缺在隆庆离开后不久,立马确定登山的决心,无论是陈皮皮还是霍湫,都给他透露过消息,那就是二层楼选拔,更看重的是心性,而并非实力。
“什么,宁缺你要登山?”
褚由贤刚喂进嘴里的桂花糕,因为咋呼宁缺登山的缘故,直接落了下去。
“你再大声一点,所有人都听见了,你这些桂花糕留给我登山吃吧。”
宁缺抢过褚由贤手中的桂花糕,在书院众人的注视下,毅然迈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高山,那座被修行者尊崇的圣山。
来到山脚下,宁缺给霍湫和黄鹤行了一礼,他心中登山的yù_wàng,变得越来越强烈,似乎他错过这次机会。将会抱憾终身。
这一路跌跌撞撞走来,他不知跌倒过多少次,他依旧能爬起来,因为每一次的困难都被他克服,所以他还好好的活着。
无论怎样悲惨的人生,幸运还是不幸,可他依旧好好活着,这些就足够了,至于能不能登上二层楼,他尝试过便不会抱憾终身。
“你为何要登山?”
黄鹤一眼看穿,宁缺不过不惑境界,与隆庆皇子半步知命相比,有着云泥之别,宁缺哪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可以胜过隆庆皇子?
“因为我想登山。”
无关输赢、无关对错,只是因为我想,我便去做,结果如何,那不是现在需要应该考虑的。
“说的好,如果无法再坚持,便下山来吧。”
黄鹤很满意宁缺的回答,奉承的话听多了,反倒这种淳朴的本质,变得尤为珍贵。
“十二先生,不知你更看好哪位?”
与亲王殿下一样的问题,黄鹤教习却换来不同的回答,毕竟,黄鹤这位知命境神符师,也是书院的人,没必要掩藏那么多。
“绝对的光明,便是绝对的黑暗,隆庆不能正视自己,恐怕就要败了。”
这话若是出去其他人之口,定会沦为笑话,没有人觉得隆庆皇子会输,包括黄鹤教习也如此认为,然而这句话出自霍湫之口,黄鹤顿时陷入了沉默。
否极泰来,所谓的光明到了极致就是黑暗,那到底是先有光明,还是先有黑暗,亦或者两者共生?
黄鹤教习短时间不能理解,霍湫作为夫子的弟子,常年经受夫子熏陶,说起话来也晦涩难懂,令黄鹤教习脑壳痛。
前来登山的修行者,先行的已经进入第一道关卡,那是一段看似平淡的山间小道,零零散散种植着一些白桦树。
清风缓缓吹来,白桦林的落叶,随风飘飞而出,吹向那条登山小道。
前几位登者起初未曾警惕,直到一片普通的落叶,划过一名登山者的肩膀,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痕,他们才知这些树叶,每一片都堪比剑师的飞剑。
风越来越大,刮在修行者的脸上,仿佛要撕开一条口子,落叶越来越密集,令登山者脸色格外难看。
这才只是第一关,瞬间就淘汰掉几人,旧书楼的四位抬担架的管事,如同鬼魅般出没在山道之间,每次都会带着一位受伤的登山者下来。
登山者走过白桦林后,山间的清风徐徐,白桦树的叶片,亦只有零星的几片,偶尔翩然落下,与普通山道并无区别。
“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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