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脸不就写着一副‘我想过去我想过去’的表情么?你平时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谢谢。”何夕小声地说,他是说给任西顾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如果任西顾那个时候没有问他,他提不起勇气过去,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任西顾停下来看着何夕认真地说:“何夕,我不太清楚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具体原因,但大概能猜到一点。在我看来,那个跟我说他想当医生的何夕是最开心的,我想看到你一直开心。”
是啊,他做这些就只是为了开心而已。
就算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又怎么样?只要开心就好。
何夕顿时感觉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压在自己胸口的石头不翼而飞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他由衷地说:“西顾,你真好。”
“咳……”任西顾不自然咳嗽了一下,说:“你、你知道就好。”
何夕看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试探着问:“你害羞了啊?”
“谁、谁害羞了。快去找个旅馆,一晚上没睡好,困死了!”任西顾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何夕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笑笑跟了上去。
他们找到一家连锁宾馆,要了个标间。
任西顾一进来就说要洗澡,逃进了浴室。
何夕走到窗前,拨通了潘东的电话。
“喂,小何夕。想我了啊?”潘东久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啊,老师。你在干嘛?”
“能干嘛,苦逼地值班呗。还有啊,你都转科了,快别再叫我老师了,都给我叫老了。”
何夕想了一下:“师兄?”
“诶。怎么样,你去哪里逍遥了?”
“本来打算去云南,结果路上出了点事儿,现在在岳阳。”
“啊?出什么事儿了?严重吗?你人有事儿吗?”
何夕把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潘东讲了一下,潘东听完之后一直没有出声。
“师兄,我觉得他不后悔。”
何夕犹豫了一下,说到:“本来我刚开始也不想去,担心会出问题,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去了,即使出了问题,我也只会后悔当时的c,ao作不当;但如果我不去,我会怀疑我选择的职业,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
电话那头只能听见潘东的呼吸声。
何夕试探着说:“师兄,我觉得,他也是这么想的。”
“臭小子……”潘东有些哽咽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放假还来烦我,挂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何夕正想是不是潘东生自己气了。
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潘东发来的:回来之后介绍他爱人给你认识,就知道你和那傻逼是一路人!
何夕松了一口气,想他这个师兄还挺傲娇的嘛。
忍不住回到:师兄,你刚刚是不是哭了啊?
短信很快又过来了:我看上去像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何夕飞快地打了一个“像”字发过去,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西顾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何夕捧着手机在那儿傻笑,忍不住问:“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啊,你洗完了啊。”
何夕看他出来,放下手机开始整理东西,也打算去洗,“我和潘师兄聊天呢。”
“潘师兄?”任西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怎么没听何夕提起过。
“就是潘东潘医生啊,他以前也是医科大的,大我几届。”
何夕拿着东西去浴室,路过任西顾身边。
任西顾拉住何夕,皱着眉问:“你都不在他的科室实习了,还跟他有联系?”
何夕笑了下,拍拍任西顾的头:“你都已经出院了,我不还跟你有联系呢么。”
这是何夕第一次拍他的头,任西顾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何夕已经进了浴室。
“哼,叫的那么亲热。”任西顾嘟嚷着,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防着点儿这个“潘师兄”。
他们在这个南方古镇开开心心地玩了一圈儿后,在假期结束前回到了帝都。
然后,生活也又恢复了放假前的“同居”模式。
这个周末,何夕说有事,自己出去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
任西顾只好跟着一群富二代来ktv混时间。
他一到场,就被人拉着罚了好几杯酒,责备他好久不出现,都快把他们给忘了。
他喝得太猛了,有些上头;花一凡又在旁边絮絮叨叨地抱怨说没有找到诺亚方舟,说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任西顾想,一定是最近跟何夕过的生活还健康了,连酒量都下降。
他晃了晃头,决定出去透透气。
他出门时,两个男人正拉拉扯扯地往厕所旁边的暗处走。
任西顾本来只是撇了一眼,但发现其中的一个人是潘东。
他犹豫了一下,想到那人是何夕的“好师兄”,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他走近时,听到里面传来挣扎地“唔唔”声,赶紧跑了过去,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把潘东压在墙上亲吻。
那人吻的极为霸道,一条腿已经伸进潘东的两腿间。
潘东看到一脸震惊的任西顾,推开身前的男人,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那男人舔舔嘴唇,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
“你!你……”
任西顾指着潘东,他本来想说你个变态,但转念一想好像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就结巴起来。
他终于明白当初花一凡看见他吻何夕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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