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有空在家的时候总感谢刘姨,念叨着类似“我们绵绵运气真是好,遇到刘姨把自己当成自己孩子疼”这种话,每次都听得刘姨怪不好意思的。
她是乡下来的,没什么文化,但是做家务活手脚麻利。当初她也是看上了这家给的薪水高,公司给她安排这家的时候她还窃喜。只不过后来一见白鸣绵就是真心喜欢了。
初见的时候,白鸣绵还是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白付给她开门的时候刚好是要出门去买纸尿布,眼下的淤青一看就是新手爸爸的“勋章”。他带着刘姨到了他们的卧室,就赶着出去了。
刘姨看着婴儿床里的一小团,感觉这小孩儿好像生下来就不会怕生似的,睁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咿咿呀呀地看着自己笑。
“您好,抱抱他吧,他很乖的。”沈音撑起身子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
刘姨抱着他,他也不哭闹。新生命软乎乎的,她小心地拖着他的脑袋,圈在怀里小幅地摇着逗他,又问:“白太太好,这孩子叫什么呀?”
“您别这样叫我,不好的,”沈音当时刚出院还虚弱在月子期的末尾,轻声跟刘姨说:“您比我还大呢,叫我小沈吧,要是不介意的话叫小音也行。”
“宝宝叫白鸣绵。”说了自己孩子的名字,沈音又微微笑了一下,“以后还麻烦您呢。”
“小音你别客气了,你说你们为啥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啊?”又朝婴儿努努嘴。
“我生他的时候,有些费劲,生完以后就累得差点昏过去了。您也知道护士要拍一下屁股看他是不是健康,这小家伙,只哭了一声,还不怎么响亮。后来到我身边了,哭的声音也不怎么大,又一次我想着他爸在旁边守着,睡得安心了,居然都没被闹醒,还是后来他爸告诉我喂了些先前准备的母乳。弄的我和他爸都担心会不会不健康,可是检查的各项指标呢,又都说他是很健康的宝宝,我们也就放心了。”说到这里沈音伸了手,刘姨就把孩子递到她手里,她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是初为人母的温柔。
“后来他爸就说,是这孩子体贴,不想吵我休息。希望他可以一鸣惊人,又念着他哭声轻柔这份体贴,便叫他白鸣绵了。“白鸣绵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刚开始知道有他的时候,也因为工作忙想过先缓缓,可是他爸不同意,我也真舍不得,幸好,这个小天使,是我修来的福呢。”
刘姨听着语气里好像有一点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庆幸和幸福。
从那时起,一直到白鸣绵上幼儿园,刘姨都住在白家帮着照顾孩子,后来上幼儿园上学了,刘姨就只是过来打扫一下然后做饭。
现在这种白付和沈音都在外出差的情况是从初三才开始的,当时夫妻两个人在在发愁工作安排,倒是白鸣绵过来跟他们说:“没事的,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有刘姨给我做饭就行了,反正我回家了也是写作业,没有时间陪你们讲话,你们去忙吧。”
要说刘姨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一定是在大概他六岁的时候。
那天从下午就开始下大暴雨,自己做完了饭,瓢泼大雨也完全停下的意思,沈音就让她今天在这里休息,现在回去也不安全,她便应下了。
夜晚雷声轰隆隆地像是要惩罚谁一样,八九点的时候白鸣绵坐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刘姨刚跟他说要他等一等给他热牛奶。他就抱着小鸟的娃娃乖乖地等。
没想到刘姨没进来倒是妈妈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原来是沈音担心这雷大得太大了吓到自己孩子,就想到他房间里想陪他一会儿。
等刘姨准备给他送牛奶的时候,就从虚掩着的门看见白鸣绵用幼嫩的小手拍他妈妈的背,一边拍一边说:“妈妈是不是害怕打雷,妈妈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刘姨敲了门走进去,“来啦,绵绵把牛奶喝了吧!“
她看着白鸣绵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完了牛奶,接过了空杯子和白沈音一起出来,沈音笑着说:“他还觉得是我怕打雷呢,这孩子,真的是上天送到我身边的小天使。”说着自己就笑了。
沈音笑起来有一个酒窝看着特别亲切。刘姨常觉得白鸣绵长得像沈音更多一些,肤色也是奶白色的,最重要的是眉眼里都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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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刘姨又发微信过来叮嘱,白鸣绵以拍照片给刘姨发为保证,才让她安安心心地明天不来照顾自己好好陪着孙子。
吃完了饭收拾好了碗筷,白鸣绵进到自己的房间,夏天的天总是暗得很晚,他没开灯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的台历,8月27号是被红色的笔圈起来的日子,今天是14号。
想着他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零零散散地摆了一些小物件,钢笔、本子,参考书,镜框,u盘···看起来乱七八糟但又好像井井有条,杂物的最上面是两个护腕。
太阳已经落山了,一点点余晖橙黄橙黄的,关了窗子也依稀可以听到一点点知了的叫声,白鸣绵把一只护腕拿出来用软软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突然自己笑了起来,又把护腕放回了抽屉然后关起来。
因为今天和夏齐修说话了,白鸣绵特别地开心,洗了澡之后完了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双人床他习惯睡在中间,枕边放了一个白色的毛绒娃娃,从小到大,不论搬家外出,他都会带着,它是一只小鸟,白鸣绵叫它白啾。
这个白啾的特点就在于,它是一个“异眼”,这不仅体现在它一只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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