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中一团灰蒙蒙的云气倏然从天际飞来,突然悬停于高空。
云气中,玄甲玄冠的李玄龟灰头土脸,头上的冠歪了,身上的甲冒着硝烟,手里提着一把弯成了弓一样的长枪。
不过他防御无敌,肉身倒是没有受伤。
李玄龟怒吼道:“不可能!我李玄龟三百八十岁,还斗不过一只乳臭未干的小凤凰!她伤的一定比我还要重!”
李玄龟凶晴厉光四射,忽然放开神识,以凤凰山为中心,扫射方圆百里。
“没有?她怎么可能逃得这么快!”
李玄龟不死心地又用神识搜索了一遍,咬牙冷笑道:“你逃不掉的,朱雀辞!老子一定会捉到你,把你这只乳毛未干的小凰儿,绑上老子的床!”
李玄龟摞下一番狠话,化作遁光,向远处逸去。
……
陈玄丘的小屋中,朱雀辞盘膝打坐,缓缓吐纳着。
虽然吃了一颗调理内腑的极品丹药,但她强行催动以她这个年纪还驾驭不了的力量,反噬十分严重,没三天功夫根本恢复不了,这还是已经服了上品丹药的情况下。
所以李玄龟杀回凤凰山寻她亦在情理之中,根据李玄龟的判断,朱雀辞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可他神识遍搜百里,根本没有朱雀辞的气息,只能认为是她的父母曾给她留下什么逃命的宝物了。
小木屋中,陈玄丘把灯芯压了压,室中顿时昏暗下来,陈玄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红裳少女。
昏黄的的灯光下,她正盘膝坐在榻上,质若幽莲临水,气若烈焰焚天。静与动、冷与暖,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居然完美和谐地呈现在她的身上。看着那一团火焰般的红裳女子,陈玄丘不由怦然心动。
“不要看啦,我知道你喜欢我!很多人都喜欢我,有什么用呢?绝对没机会的,你们。”
朱雀辞张开眼睛,瞪着陈玄丘说道。
居然还用了个倒装句,你是山东人么?
明明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会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傲娇女孩一样惹人讨厌。可是朱雀辞脸上偏偏没有一点倨傲与鄙视,而是仿佛在很认真地陈述一件事实。
就像,你问一个两岁的小孩子,你们家里谁最招人喜欢啊?他会拍着自己的胸脯,理所当然地告诉你:“是宝宝!”
所以,听起来居然有种童言稚语般的可爱。
“我有主啦!就算没有,也看不上你这种油头粉面的弱鸡!”
瓦特?弱鸡?
陈玄丘听了这个词儿顿时大吃一惊,兴奋地叫道:“你是穿越来的?你哪一年的?”
朱雀辞歪着头睇了他一眼,就像小鸟睇人,特别灵动。
“我怎么来的?我当然是飞过来的,破开空间的力量,我现在还不具备。至于我哪一年的……,要你管!”
朱雀辞再度用凶巴巴的语气道:“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搭讪我。我娘说,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我们家族的女子尤其如此,我是有夫家的人,你再敢色眯眯地看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朱雀辞张口说出“弱鸡”这个词儿来,是因为世人喜欢用凤凰和鸡来形容高下区别之大。
什么落翅的凤凰不如鸡啊,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啊、小鸡配凤凰—--想都不用啊一类的俗语,所以朱雀辞才随口说出一句“弱鸡”拿陈玄丘作比。
听到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对他发出的警告,陈玄丘又好气又好笑,辩解道:“咳!我只是抱着欣赏的目光……”
“欣赏也不行,我娘说,女孩子只能给她丈夫欣赏。”
陈玄丘悻悻地道:“行!你娘教的好,你那夫婿,命定。
已经幸运地闯过两轮了,所以李青蝠现在佛系的很。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凡事何必强求呢?
一会儿看看,一旦发现不妙,立即弃械投降!
李青蝠正想着,灵元谷的萧剑手持两柄锋利的月牙状短刃,缓缓登上台来。
李青蝠的手一紧,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剑。
灵元谷一向择徒甚严,在质不在量,所以灵元谷弟子不多,可每一个能下山行走江湖的,必然是闯过了灵元大阵才能出山。
他李青蝠是大道宗九大峰中的差等生,八百多名弟子中,他就是个“打狼的”,怎么跟人家万里挑一的优等生较量?
萧剑盯视着李青蝠,目光锐利如刀,身形紧绷如弓。
李青蝠一见,心中在李青蝠对面,刚刚拉开起手势的萧剑见状身子一震,猛然倒滑七尺,霍然叫道:“我认输!”
李青蝠刚张开嘴巴,准备喊“我认输”,听萧剑这么说,刚刚张开的嘴巴顿时就合不上了,保持o形呆在那里。
萧剑意味深长地望了李青蝠一眼。
昨夜一声雷鸣后,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旁人没有看见,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李青蝠掌心前吐,烈焰喷薄的场面,当时,一棵数人合抱的古树,顷刻间就化为灰烬了。
“大道宗”的传承极其久远,传说万余年前,大道宗的创派祖师有幸看到凤凰出岐山,因而悟道,创立了“大道宗”,难道这个大道宗弟子竟然悟出了凤凰神火的道意?
在众人离开后,萧剑又悄悄回到林中,仔细察验过那堆灰烬。
他是灵元谷弟子,对于灵元道意的理解最深刻,他感应到了,那就是凤凰神火的道意,虽然那火威力尚浅,显得有些稚嫩青涩,似乎是刚悟出不久,可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大道宗”以御剑术享誉江湖,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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