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了一会儿床,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今天是俞劲松与王悦两家商量订婚的日子。
这么说,俞柳今天见到了父母?要说的事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在罗望持续的矛盾和猜想之中,第二天晚上,俞柳如约按响了门铃。
牛玉萃打开门,看到俞柳手里拎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大包,这倒是少见。
“罗望在房间,我叫她出来?”牛玉萃问。
“不用,我去找她。”俞柳脱下外套挂起来,对她点点头。
卧室房门没有关,俞柳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靠在床头读剧本的罗望抬起头呆看片刻,才想起来发话:“进来吧。”
以前俞柳是不敲门的,罗望脑海里这么想着,坐直身子,横在床上的右腿放到地上。
俞柳走进来:“脚踝怎么样?”
“这个月再复查一次就彻底好了。”
罗望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当俞柳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抿了抿嘴唇,先开口道:“昨天你电话里要说什么?”
“我带了东西给你。”俞柳打开包。
罗望对她这种不正面回答的行为不太高兴,但是看到俞柳拿出的东西,她就愣住了。
那是一本很厚的相册,看封面设计像是二三十年的家庭相册,保存得很新。
罗望没有说话,注视着俞柳的手翻开相册,像一段曾经距离她很遥远的历史,此刻在面前徐徐展开。
“这是我外公为我和俞劲松的出生准备的,一直没有换过。我们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里面。”俞柳说道。
扉页有一段钢笔手写的寄语,笔势矫若惊龙,非常好看,落款写着“韩曲岸”三个字,日期是俞柳和俞劲松的生日。
俞柳再翻开一页,手指着说:“第一张照片,我们刚出生时拍的,这是我们的母亲。”
罗望挨近去看,照片上的年轻女人靠在病床上,病床旁边是两个婴儿。
这个女人的脸上没有刚为人母的那种幸福喜悦感动的笑容,她嘴角微微牵动,目光平定,就像是为了拍照而故意笑了一下。
俞柳与其母亲的长相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罗望忍着不看身边的人,目光移向小床上的两个婴儿。
“哪个是你?”
“右边的。”
罗望弯下腰,又凑近了些好奇地看。婴儿俞柳的脸小小嫩嫩的,有点泛红,五官好像比一般的婴儿舒展些,从小就漂亮。
从那么小,长到这么成熟,生命真是神奇。
相册一页左右两面,每面有上下两张照片,照片底下有印刷的横线可以记录。
左面的第一张照片下写着“清圆与孩子们”,以及拍摄的时间地点;第二张是一个男人与两个婴儿的合照,下面写“成材与孩子们”。
俞柳说:“这是我们的父亲。”
那个男人嘴咧得很开,喜形于色。
罗望仔细看了看,也找到一些俞柳与他的相似处。
目光移到右面,是两个婴儿的单人照,照片下分别写着名字。
这里的文字与扉页字体一致,都是俞柳的外公记录的。
罗望直起腰说:“小时候很可爱。”
“婴儿都可爱。长大了很多就不可爱了。”俞柳翻到下一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罗望。
这一页是满月宴照片,有俞柳、俞劲松与父母、外公的合照。
“你外公好帅。”罗望笑着说。
这时的韩曲岸五十多岁,身板挺拔,丝毫不显老,笑容慈爱但不损他无形的威势。
俞柳笑了笑,指着另一张照片里的两个男人说:“这是我的两个舅舅,已经不联系了。”
听到这句话,罗望想起了俞柳与父母的疏离,又想到她还不知道俞柳这次来的目的。
罗望心底有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期待,问道:“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想你了解我的过去。”俞柳一次翻过了许多页。
她指着一张扮成乡村女孩的照片:“这是我演《养恩》的时候。”
又翻过两页:“这是我和俞劲松的大学,我们不同系。”
再往后:“我第一次穿西装。”
她还要继续翻,罗望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停下来,从她手上拿走相册放在自己腿上,看着俞柳第一次穿西装的照片。
年轻,又俊又美,眼神极度迷人,罗望简直无法呼吸,她想立刻和照片里的人上床。
她痴痴地看着照片,却一眼不敢看身边的俞柳。
俞柳:“想要吗?拿出来吧,给你。”
罗望摇了摇头,再看两眼,合起相册问:“为什么?”
为什么想让她了解自己的过去?
愿意让她了解过去,意不意味着也愿意让她参与未来?
“我不知道。”俞柳回答,“俞劲松带他看过的书给女朋友看,我想,这么做可能有些意义。”
罗望摸了摸相册的封面,有一种珍视的情绪在心中流动,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让她难以招架的软弱,她看着俞柳问:“你以前给别人看过这个吗?”
俞柳:“没有,没有想过,也不想这么做。”
罗望咬了咬嘴唇,内心纠结得微微发痛,问道:“你是不是想表达,我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
俞柳闻言便笑起来:“是的,你不一样。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没有打算来见你,只想和你说话。听了你的倾诉,我突然很想见到你,想安慰你,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需要我的安慰,我还是想见你,那些话我也想当面告诉你。带上相册是挂断电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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