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什么事?”
刘和平清醒了一点,在床头摸索自己的眼镜。
“是这样的,我是京城神秘事件研究会的对外联络员小月,我们研究会希望能够邀请刘和平教授就神农岭的事件前来进行为时一小时的演讲,因刘教授您在学术界素有声望,我们将按照您过去的演讲费支付您报酬,至于演讲时间,我们希望能在今天下午的三点钟到四点钟,正是您没有课表的时间……”
电话中的声音十分温柔,字正腔圆将事情说个清楚。
刘和平刚刚睡醒,脑袋还有点迷糊,想着“学术界”、“演讲”、“行规出场费”这几个关键词,以鼻音道:“嗯……”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
等等,演讲单位为什么会是“京城神秘事件研究会”,演讲内容为什么会是“就神农岭相关事件”?!
他脑海中警铃大作,立刻含混说:“下午?下午我有事,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
说罢也不顾电话那头联络员遗憾的声音,直接将手机给啪一下挂断了,在屋子来回转悠一圈之后,方才记起要做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先把窗户边的窗帘给拉开来了。
没想到这一拉窗帘还拉出了个事情,只见大清早的时间,楼下人头攒动,有好些记者模样的家伙扛着长枪短炮,对准教授宿舍进出口的玄关,虎视眈眈盯着里边每一个进出的人,尤其还盯着他刘和平的窗户。
刘和平身穿睡衣,手拉窗帘,眼角带着眼屎,头顶一头稻草,眼睁睁看着底下的人在他冒出头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摄像头、相机、长杆话筒一同冲着他举起来,镁光灯一阵狂闪,刹那之间,他视线之中花白一片,眼睛短时间内指望不上,突然间就体会到了独属于名人的苦恼,不由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连带着也自然而然地忽略过地下记者一同响起的高喊乱叫……
“刺啦”一声!
刘和平终于反应过来,伸手用力一拉窗帘,将自己藏回了窗帘之后。
他此时惊魂未定,心中心跳如擂鼓,觉得自从一觉醒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发生了他看不懂的变化,正当他的苦苦思索着这样的变化究竟是由什么而引起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大门的方向响起。
刘和平警惕地接近大门,从猫眼向外一看,看清楚站在外头的人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让外边的人闪身进入。
来人甫一进门,就以比刘和平更为紧张和谨慎的态度关好大门锁好门锁,接着才说:“刘导,你接到电话了吗?”
出现在刘和平面前的,正是在神农岭事件之中最为倒霉,被妖怪抓进了大门之后又被妖怪丢出大门的湛玉山。
但不幸中的万幸,从头到尾,湛玉山舒舒服服地昏了全程,送到医院一瓶点滴还没打完,他就自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大喊饥饿一连吃了三大碗饭,吃完之后再全面检查一次身体,壮得像头小牛犊,身体素质相较于半年之前,好上一倍有余。
而且祸兮福钱之所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湛玉山今天早上突然一连接到好几个电话,电话之中有想要见面采访他的,有邀请他做演讲的,也有神秘的科研机构想要得到他身体的一些数据,比如一管血液,更一根头发,一片指甲,价格好谈,十万起步!
湛玉山当时就和刘和平一样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不过年轻人的脑袋转得比较快,在他很快意识到会发生眼前这一幕的唯一理由,就是这趟莫名其妙的神农岭考察事件。
所以他一刻也不耽搁,穿着身能遮脸的黑色连帽衫就赶来了刘和平这里。
湛玉山还有点庆幸:“刘导,教师宿舍大楼底下的出入口早都被记者给占领了,要不是你刚才突然拉开窗帘,我还真的混不进来。”
不提还好,一提之下,刘和平想起自己刚刚起床的造型被无数照相机拍摄,顿时一阵心塞。
“对了,”刘和平突然说,“他们找你去演讲什么的,给你多少?”
湛玉山报了个数。
刘和平看着湛玉山的眼神都不对了。
湛玉山有点紧张:“刘导,怎、怎么了?”
刘和平:麻痹,还怎么了,就去了一趟神农岭,你的出场费比我这个国家正职教授出场费还高两倍,你说怎么了?!
住在教师宿舍楼底下的记者没有离开,屋子里的两人也暂时不敢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头的记者毕竟不是专职盯梢人员,该走的走了,该吃饭的吃饭,该被忽悠的也被忽悠了,除了还在医院里没能出来的苗勇,两位女学生包括张峥,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穿过记者的防守,在刘和平的宿舍中汇合。
作为奇异事件的真正参与者,张峥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自然接过主导权,很镇定地问了一句:“特勤组那边不是说要保密吗?怎么保密到世界人民都知道了?”
话音才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移开,手机来电显示上面,国安局三个大字闪闪亮。
周围的人顿时全跪了!
第八四章
张峥拿着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国安局三个字,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的时间。
这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居然在认真思考这通电话是否真的来自国安局。
一分钟之后,他想起了自己上次接到的一通来自梵蒂冈的电话……毫无疑问,只是普通的旧有的诈骗电话而已。
他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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