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他这个现任医首,也是如此,自那时起,他便时常被找来救治这个人。
也不知道帝君到底什么意思,这底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何况又是个死士。这死士啊,总也是为了任务,而死里逃生,身上怎么会不留下病疾。
医首起身,从那些被拿来的物什中拿了医包,便凑到床前,细细查看起来。
“还请君上命人备些热水来。”医首平静地说着。
说来也让医首觉得可笑,纵使这帝君的脾x_i,ng再暴戾,却也总在此时十分温和,甚至说是任由差遣。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现在半死不活的人吧。
“来人!热水。”宗政渊照办。
许是伤的太重,宗政渊看在一旁,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摒住呼吸,看着医首慢条斯理、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玖夜身上的血迹,然后一点一点用针线将那些个伤口慢慢缝合,轻轻上药,包扎。换去所有沾染血迹的被褥和丝布。
“君上,公子背上伤势过重,不便躺着,还请君上……”
“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醒?”
闻言,医首深吸一口气,并未直接回话。
得不到回话的宗政渊,皱紧了眉头,心里慌得很,他在害怕。他承认,他害怕。
“回君上,公子本已中了摄魂蛊,底子大不如从前,加之君上的责罚,失血过多,如今也尚未脱离危险期,能暂时有气儿,已是万幸。”医首恭敬地回道。
“尚未脱离危险期是什么意思?”宗政渊盯着医首,压着声音,小心地问道。
医首看着他,看到他的眼眶微红,心下不忍,却也只得说明事实,“君上,公子随时可能咽气,还请君上容许臣,在此候着。”
“好”
内侍子方看着宗政渊此时的神情,深知不能再去打扰他,可如今眼下之事,不能一拖再拖,否则,他失去的不仅只有那位。
“君上,蒋大人求见。”
听到此话,宗政渊缓缓转过头,才意识到他还有未处理的事。
猛然一转身,眼前一片黑,脑中甚是眩晕,几近晕倒。
“君上!”子方慌张地连忙接住宗政渊,紧张地唤道。
宗政渊轻轻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x,ue,轻声道,“无事。”
一直在上书房候着的蒋浩天,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没想到他只是前一刻刚刚得知私铁一事,下一刻府中便来了刺客,此事绝不简单。
可他更没料到的是,最后救他的竟是君上,而君上却是为了抓一个人而意外救下了他,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犹如上天安排似的,只能说明私铁一事,是上天要让他告知君上。
“君上!臣参见君上!”蒋浩天见着宗政渊一脸疲惫地走来,连忙恭敬道。
“说吧,何事?”宗政渊微蹙着眉,问道。
“西州府衙抓获一个从北黎入境的商户,谎称以秋桃交商,却不知北黎秋桃欠收,上月便已换成酒水,随后被守城将士发现是樱桃,继而搜出大吴原铁。君上,此为西州府衙交予臣的折书。”蒋浩天徐徐道来,随即呈上一折书。
宗政渊越听着,心中越发冷意,私商大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本就无心下这道旨意,当初也只是为了给大吴一个警告罢了,只是未曾想到,竟会有私运原铁这等事。
他接过那本折书,翻开细细审阅。片刻,放下折书,深吸一口气。
“这等事向来都是大司农管着,怎么这折书呈到你那里去了?”宗政渊微蹙着眉问道。
盐铁、租税、钱谷等财务收支由大司农严逸掌管,而蒋浩天不过是掌管刑法狱讼的廷尉,上次查案已然是官外差事,怎么如今一私铁案还要交到这个廷尉手里?
在宗政渊眼中,这个廷尉大人蒋浩天自父君在位时,便不参与任何党政类事物,之前的沉尸案,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才觉得由他处理最为妥当。
可这私铁案,分明是有人在准备军用铁器,说白了就是要谋反。这蒋浩天难道在帮他?不过,那个蔡文俊是怎么回事,自己亲自提携的官员,竟是未将此事报给自己,反而先报给了蒋浩天?
“君上,臣猜测这私铁案怕是并非仅仅私商原铁这么简单的,故而蔡大人将这折书呈到了臣这里。”蒋浩天回道。
“呵,不过就是皇叔想要谋反罢了,这事本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知道的。如今有了这个由头,反而给本君有了借口,除了大司农这个皇叔的左膀右臂。”宗政渊冷言道。
“君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蒋浩天闻言,急忙回道。
“你且去查查这个大司农,此事,若无大司农从中帮忙,那个商户哪有这个本事来得罪我九昭的律法!还有,你书信一封,让西州的杨安协助西州府衙查明那个商户。这个人定与大司农脱不了干系!其余的,本君自有安排。”宗政渊吩咐道。
“君上英明!臣这就去办。”蒋浩天闻言,心下佩服,恭敬地回道。
“等等!你将此为带予黑天,若是查办中需要人手,便去中领军调派。”宗政渊将身上配饰取下,吩咐道。
蒋浩天听到此话,连忙跪下叩首道,“多谢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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