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郁林远,郁林慕卿的心中方才稍稍下了些许怒气,想起郁林远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母妃疯狂的模样,他心里一揪,对于这个孩子,他终究是欠了许多。
虽说这个女子多有罪孽,但罪不及小辈,何况他根本一无所知,还被生母利用,因是他生母的所为,自己这么些年来,对他多有疏远,倒是他从未疏远自己,向来诸事顺着。
说起这个孩子,他还是多有欢喜的,自小便是聪慧过人,看得清时事,辩得明是非,只是不曾想会有朝一日,竟是突离朝政,一夜之间沉迷于酒色之中。
当时得知此事之后,他震怒地打了他三十大板,反思禁足王府半年有余,岂料事后,他依旧我行我素,重c,ao旧业,甚至愈加张狂不羁。
就在他以为郁林远就此堕落之时,他竟是主动提出前往东阳州审理陈府一案,的确让他眼前一亮,只是提出要大里监随同倒是让他有些不解。
这么些年,郁林远远离朝政,是如何知晓大里监职位上名叫木七,这个两年上位的新官的?
不过尽管疑虑重重,他还是应了郁林远的要求。毕竟他若是不再堕落,也是好事一桩。
“阿远自幼聪慧,你不必担忧。”郁林慕卿说道。
听到他如此说来,曲氏又开口道,“可今后呢?君上莫不是以为他如今的地位,便是可以安享一生了吗?”
被曲氏这般一提,郁林慕卿便是了然了,他冷哼一声,心下想着,竟然还想利用他来保全自己么?
“曲爱妃,后宫不干政,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郁林慕卿冷声警告道。
曲氏冷笑着勾起嘴角,回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有阿远一个儿子,心里自是关切。”
“你若是关切,当初就不该拿他来威胁本君。”郁林慕卿讥笑道,眼中满是嘲讽。
“如今臣妾知错了,还请君上宽宏大量。”曲氏忍着一股怒气,沉住气回应道。
郁林慕卿看着她,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当初会拿亲生子威胁自己的女人,如今但是会为了亲生子低头认错,还真是惊奇之事。
“好了,你回去吧,阿远终究是本君的亲生子,本君自然不会对他不管不顾的。”郁林慕卿一甩袖子,转身走向案几,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拿起一边的折子,准备开始理事。
曲氏见着郁林慕卿已然开始打发自己,便是欠了身。
“那臣妾也是放心了,臣妾先行告退。”
一番对话,曲氏已然得了郁林慕卿的意思,而郁林慕卿也是重新思索起了这曲氏今日觐见的意图。
很明显,那日刺杀萧羿之的一伙人便是曲氏派去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除去萧玉芷的一切,而她将郁林远牵扯进来,便是希望自己日后将王位传于他,当然也不会希望萧羿之到时再来参一脚。
可她不会知道萧羿之根本无心王位,自然对郁林远成不了威胁。
回到寝殿的曲氏,看着案几边挂着的画卷,深吸一口气,回头从案几下方的木抽屉中取出火折子,一甩手将其点燃,一手拎起墙上的画卷,点燃一角。
随即看着火苗越燃越烈,一寸一寸地向上蔓延,一厘一厘地吞并画卷上的佳人。
曲氏看着这画被一点点烧毁,心里满是苦楚,可她却丝毫没有收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火毁尽整幅画卷,就像硬生生地看着那个人慢慢耗尽自己所有执念。
烧至末处,曲氏松手任凭画卷掉落在地,拍了拍双手,冷漠地走开。
“来人。”曲氏唤了一声。
从门外走进一个婢女,弯着腰小步走到曲氏面前,看了一眼地上,会意,连忙转身便去处理。
曲氏走到一处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饮着茶,看着婢女跪在地上,仔细擦拭的模样。
看见她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又站起身,从柜中拿出一罐瓷白瓶,交予到婢女手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是走向琴桌前,缓缓落座,伸手轻缓地拨弄着琴弦。
半月之后——
萧羿之看了一眼手臂上这一道疤痕,伸手摸了摸,随即就穿起衣服,站起身整理衣着。
“羿之不再睡会儿么?”姬安君侧头看着正在整理衣着的萧羿之,慵懒地问道。
“今日进宫,辞了行,我们便离开这里吧。”萧羿之回头看了他一眼,回道。
闻言,姬安君突然恍然大悟,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我和你一起去。”他说道。
“你去做甚?”萧羿之疑惑道。
“我也是高安的贵客。”姬安君理所当然地回道。
萧羿之闻言,勾起嘴角笑了,说道,“那你要快些,我叫的马夫可不等你。”
听到这话,姬安君连忙跳下床,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物,迅速套在自己身上。
而萧羿之看着手忙脚乱的人,好笑地摇摇头,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开始洗漱。
太原王宫内——
郁林慕卿不知何时开始闹的头疼,朝堂之上看着一干朝臣,头疼的厉害。原先本是些许疼痛,想来应是过于劳累了,便是这几日早早入睡,可哪知隔天起身头疼的越发厉害。
内侍公公急的团团转,请了太医院的大夫皆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思劳过度,方留下这,这不又是提前下了个早朝。
“还请公公通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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