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岑文本带来了刑部和大理寺联名的奏本,解释昨夜对苏家采取措施的原因......并进一步请旨依律羁押审理苏亶等人,同时对其女苏婉等人下达海捕文书。
“岑大人,这是给陛下的本章,你送东宫来这是何意?”,李承乾合上手里的本章后,笑眯眯看着坐在下首的岑文本。
“回殿下,臣刚从承庆殿来,陛下让臣来询问殿下的意思,毕竟苏婉是皇室给您定下的正妃。”
不用说这肯定是岑文本又在皇帝那卖好了,说什么陛下威严啊,皇家体面之类的幌子,这是他一贯的手法,皇帝也每每对于这位心腹重臣大加赞赏。
“这门亲事是上皇所提,陛下亲旨定下的,单凭本章所说的那些证据说明不了什么。本宫希望刑部和大理寺谨慎行事,毕竟事关皇家体统。”
岑文本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对李承乾拱了拱手:“殿下正是谦谦君子,宅心仁厚啊,在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就是对苏家最大的恩典。
臣即将殿下的心里转奏陛下,就不耽误殿下养伤了,殿下多多保重。”
“好,本宫这身子为实不便,就不相送了,先生不要见怪。”,李承乾的话十分诚恳,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而岑文本也连连口称不敢。
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肯定二人以为相得益彰,可当事的这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俩都只是在照顾皇帝的颜面罢了。
“传刘树义,长孙冲到寝殿。”,李承乾阴着脸对外面的张思政吩咐道。这个岑文本是吃定老子不成,在皇帝那卖乖拿老子做筏子,他是里外都不吃亏啊。
对于苏婉这个历史上的太子妃并不讨厌,之所以反对是因为这桩婚事是李渊那老家伙促成的,出于对老头子的不信任让李承乾更加疑虑。
可后王治在出任江南道御史巡视各州县之时,查到其女乃是隋室之女就彻底明白了此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位中书侍郎。
一直以来,李恪之所以在朝中受到排挤的原因就是其母乃杨广之女。可一旦苏氏誕下王子后身份被人曝光,那些跟着皇帝反隋出身的朝臣势必也会因为杨氏的问题和东宫日渐疏远。
如果皇帝为自己张目则必会对杨氏大加褒奖,抬举前隋的那些遗老遗少。在历史上李世民不就是在贞观年间对杨广大加追封的嘛,难道是出于这个原因?
另一种结果就李承乾被砸出东宫,失去皇帝的恩宠和众臣的拥戴。这两个结果不管皇帝选那一个,对于李恪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臣等见过殿下。”
“免了,自己找地方坐,张思政你再去上两杯姜茶,给他们二位驱驱寒。”,看他们两个风尘仆仆,又十分担心的样子,定是以为自己伤势出现了反复,他这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
随后又将苏家的问题和对岑文本的猜测说了出来,刘树义二人听候更是惊得二人嘴都合不上了。
“殿下,您没开玩笑吧!臣听着怎么像做梦呢。”,刘树义敲了敲自己脑袋。这特么苏亶胆子也太大了吧,偷摸收养杨勇之后也就罢了,还特么敢收皇室的聘礼。
李承乾是什么人啊,那是未来的皇帝,这老小子竟然连未来国母的人选都敢造假,这不是啪啪打皇室的脸面吗?
他这胆子是搁那借的,敢戏耍的父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哎我说刘大人,您老还是出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再进来,行不行刺的先不说,这是他岑文本今天来干什么的,你还不明白吗?”
在他心里其实是很希望这桩婚事作废的,那个做哥哥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妹妹日渐憔悴呢。
但岑文本今天的做法也确实触痛了他的神经儿,这老家伙坑了人不说,还特么敢来东宫炫耀,这谁特么能忍的了。
“额,仲良说的有理,是老夫把事情想简单了。”
“表哥,你也太放肆了,刘大人是前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还不赶紧给老大人赔罪。”
长孙冲的话虽然说的有理,但也确实太伤刘树义的面子了,人家都和他爹长孙无忌一个年纪,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刘大人勿怪,都是小子一时情急,请大人原谅。”
刘树义哪敢受长孙冲这一拜,连忙上前将其扶起。这小子可是双重皇亲,更是李承乾的绝对的心腹,那是像他这种刚进东宫不久的人能惹得起的呢!
“右庶子,你现在兼着谏议大夫在言官那你要要多多出力,要将影响降到最低。”
李承乾的意思刘树义当然明白,朝中似萧瑀这般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大有人在,好不容易得这这么个口儿还不往死里咬。
“请殿下放心,该说的话臣一定说,断不会让那些小人兴风作浪。”
听了刘树义的保证李承乾点点后,随后又对一旁的长孙冲言道:“本宫听说岑文本的外甥胡理闲已经升为湖州司马了,让你的手下盯紧他,本宫不信那些世家子弟都那么一尘不染。”
“殿下放心,臣的手下都是精兵强将,胡理闲那个草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保管让他左手贪砍他左手,右手贪砍他右手。”
长孙冲早就想收拾眼睛朝天的家伙了,都是在长安城的纨绔圈里的混的,谁还不知道谁啊。要是没有岑文本这个舅舅在皇帝那胡诌八扯,这白痴能升的那么快。
“哎,让你盯着他,可没让你冤枉他,办案是要有真凭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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